这时,你又一次把手指抽出去,不过这次没有放缓速度,而是施了力气,重重地、狠狠地擦着敏感点抽出去。
陈登立时就射了,他再也克制不住声音,从喉间挤出彻底崩溃的呻吟,快感一时爆发,他除了痉挛着腿、吐舌头翻眼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连呻吟声都微弱,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风渐渐弱了,良久,这里只剩一片彻底的安静。
陈登一点一点地拾回了发声的能力,他在长时间的无声后,终于开始断断续续的喘息,通过这种方式分担过量的快感。
你做了一场,现在餍足得很,替他理理头发,顺顺呼吸,帮他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他们听到了?”
陈登哭了一场,鼻音有点重。他此刻理智回笼,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如直接跳到旁边的江里,拔足狂奔向下一段人生……也不知道他下辈子能不能做一条鱼。
你忍不住笑:“哈哈哈哈哈……他们早都走了。”
“真的?!”他猛的睁开眼,变成鱼的幻想破灭,心绪大起大落,他感觉脑袋都有点昏昏沉沉的,又问了一遍:“真的走了?”
“嗯,走了。”
“没有听见我们在这里?”
“看来是没有。”
陈登彻底松懈下来,腰间的酸软这时才慢半拍的涌到他的脑海里,他整个人都软了,半是埋怨的看你一眼:“……可吓死晚生了。”
你嘿嘿两声,替他把里衣重新披在身上。
夕阳在天边泛出点红边,春风逐渐带了点料峭的寒意,你们在江边休息够了,动身打算离开。
你替他逐层的穿上衣服,手掌一寸一寸摸过他的背。单薄,纤瘦,隔着皮能摸到骨头,掌下的躯体看起来完好无损,你知道内里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你突然想起那些被倒掉的使君子汤,想起他夜晚压抑着痛苦的呻吟。
你一时沉默了。
良久,你替他系衣带时,状似无意的问他:
“……明年春天能一起钓鱼吗?”
陈登轻笑。
他多了解你,知道你言语背后的意思。他笑声掺着自嘲,轻轻把下巴垫在你肩膀上,阖上眼睛。你听他的笑声,感觉他像在包容一个天真的孩子。
他说:“……还能一起吗?”
“别说丧气话,元龙。”
他最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但他不忍心欺骗你,又无法劝说自己,只能巧妙的在两者之间找了一条道路,以沉默和顺从应对你略微的愠怒。
你捡起他的外衫,这已经不能穿了,上面沾着泥土,更多的是莫名的液体,泪液,腺液,精液。
气氛突然有些凝滞,你把外衫丢给他,陈登试图勾你的手指,你没理他,却也没放开他的手。
一路往城里走去。落日楼头,烧霞满天,夕阳照在城楼的牌匾上——“广陵”。城门还未关,你看见大道上人来人往,市声喧嚣,熙熙攘攘的人流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的温馨,有种情绪在心里一点一点膨胀,逐渐占据了整个心房,你细细品味,发现那是一种柔软的归属感。
你偏头,对上陈登的眼,便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此刻你在心里轻叹,近乎无奈的想,算了,算了……找最好的药,最好的医师,不是什么难事,你不信你救不回一个陈登。
你这边在劝说自己,没注意陈登不走了,他看着你像倦鸟归巢一样向城门口走去,他漂泊的心突然安定下来,看你青蓝的衣袖在空中翻飞,像将要振翅的雨燕。
你发现陈登没跟上来,转过头,终于朝他笑笑:“……回家了,元龙。”
夕阳在此刻直直垂下,你被拢在柔软的霞光里,那一点笑容有些晃眼。
陈登的心蓦然狂跳起来。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对他有多大的冲击。
下邳是他的家,东阳是他的家,可他的家乡被血洗,稻谷伏地,杀声震天,乡野间的清风染上腥气,他在极寻常的一天目睹了不寻常的场景,他的桃花源在那一天彻底崩裂瓦解,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狠狠地绞杀了他所有的柔软。
他钓鱼,他在乡间游荡,试图欺骗自己一切如旧,可梦里的尸山血海不假,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看到的还是死去的乡亲。陈登彻彻底底的被困在了那一天,那一天血日当头,风啸鹰唳。
行尸走肉的日子从陈登见到你那一刻开始改变。他在广陵看见流民的粥棚,茁壮的稻谷,跃起又落下的稻花鱼,拍起的水珠折射出绚丽的光影,灰白的宣纸被重新描上了色彩。
于是他开始近乎无理智的追随你,出谋划策,粮草军马,能给的都给,不能给的也尽力。因为他在你这里看到了希望,乱世角逐,每个人都想握住最后胜利的旗帜,铁蹄下庶民哀嚎,妻离子散,没有人在意那些最普通不过的人的死活,好像他们生来就该是自己伟业下的累累白骨。
只有你,只有你。陈登对上你的眼睛。
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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