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缀着风铃的窗帘合拢,血月浓云之下,静谧而安宁。
自人间遭遇邪剑仙大劫,已有足足万年。最初,魔尊重楼因插手人间大劫而失踪,再出现已又有精进。此后不知何故,神魔两族又起战事。神界失去领军神将飞蓬,此消彼长之下,战争天平渐渐倾斜。
当然,神魔之事原本就虚无缥缈,不该影响到人间。但出乎意料的是,有一日神树轰然倒塌,一树神果洒落人间,亦有一个消息传入下界,引得人族修者和徘徊人间的妖鬼尽皆生惧——
神魔之井破碎成一条坦途,魔尊挥军直下,神界诸神纷纷出手,却因魔界准备多时,终至无法挽回。至此,神将轮回不过三千载,神界业已易主,神魔两界相通,谓之曰天界。
值得一提的是,魔尊重楼依旧眼高于顶,虽一统神魔两族,可也非野心勃勃之辈。传言,他无心政事,只将神界高层幽禁于原本天牢,便把局势交托于几位实力不错的魔将,再次无影无踪。
此后,几位魔将相互牵制,对神族则用了牧羊之法,挑选出几匹头羊来,自己管自己,唯独魔族地位至高,不许触犯。此计引起多少怨怼暂且不提,只说流落人间的神果,历经艰险与苦难,再次回到天上后,倒也有几个不服如今局势,暗中有所谋划。
其中最可能成功的,便是天牢。天牢空间广阔,有天帝伏羲曾亲设阵法,即使天帝已经消失无踪,传言合道不出,被关押者也无力逃脱。
而这些神果之中最优秀的一位,假意败北被投入进去,意欲营救被封禁的族内强者。说来好笑,他未能寻到想救的前辈,倒是阴差阳错拜了个师傅。
“师傅,您真的不出去?”这位神果名唤天鸿,看着自家深不可测的师傅,很是不解。
白衣轻甲的青年斜倚铁栅栏,白皙的手执着酒觞。他昂头将酒水一饮而尽,姿态闲适而潇洒。
“不是不出去。”酒水尽,他唇角微微勾起:“而是出不去。”青年轻轻一笑:“天牢的压制是有高低之别的,你这样的小家伙,还察觉不到。”
天鸿沉默片刻,将自己仅剩的酒坛都取了出来:“弟子不孝,不能随侍老师左右。”他入天牢是用计,但拜师是个意外,师傅对自己倾囊相授更是意外,这份师徒之情无以为报。
“能在此时此地收个还算合心意的徒儿,你很孝顺了,何来不孝之说?”他莞尔一笑:“你要做之事,为师心中也有数,给你个忠告。”
天鸿神色一动:“您请说。”
“以你现在的水平,神族已少有敌手。”青年淡淡说道,本来是还有些老家伙,可事到如今基本上都战死了:“可魔族有几位你是打不过的。”
见徒儿眉梢微动,他语气更重了几分:“比如,魔族那几个大族的王。”去过神魔之井能活下来的那几个魔族之王,没一个是自家初出茅庐的徒弟能对付的,以及最后一个——
“还有,如果运气实在不好,哪天撞上了魔尊…”青年神情微妙了一瞬,继而变成冷静:“能逃就逃,逃不掉…”他伸手,手掌心闪动几分微亮的光芒,一把剑出现了:“就用这把剑,继续打,打到被擒住。”
天鸿微怔:“师傅,这是您的佩剑。”
“对,引魔尊来见为师。”他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有几分意味不明的光彩闪动:“记住,真被擒了,不要强行抵抗。”
想来,那家伙也不好意思欺负小辈。真要下杀手,应该也就对自己一人。说起来,飞蓬是真搞不懂重楼在想什么,神族那些个老家伙,重楼杀就杀了,何必多此一举,对外宣称是幽禁?直接承认下了杀手就是,难不成,现在还有谁能威胁得了他这个魔尊?
这么想着,曾经的天界被摞成一叠,重重砸了下来,砸在跪着的神将额头上,而天帝还站在上头,眼睛里几乎喷火:“好玩吗?你要兵权,我给了;你要去魔界,我默认了;你要和魔尊打架,我没管。现在玩脱了,你倒是说话啊!”
飞蓬沉默不语,捡起一本奏章看了看。随即,嘴角一抽,又合上了。他心想,自己和重楼的关系,可比这上头说得私斗要劲爆多了。
“呵!”这时,伏羲已到了近前,他隔着衣服,准确无误的点在飞蓬心口,那朵小小的火焰印迹上:“还有,对这玩意,你就没有要说的吗?”
飞蓬微微颤抖了一下,而伏羲眼中的怒意反倒是压了下去,就是人看着更可怕了:“说话!”
飞蓬抿了抿唇,他其实不知从何说起。否认吧,这在魔族象征婚约的玩意就在他身上;承认吧,他觉得自己大概会被直接打断腿。所以,飞蓬只是跪着,没吭声。
伏羲瞪了他很久,久到自己气笑了:“你以为现在和以前一样,做错事跪着装可怜就行了?”
“弟子知错。”飞蓬终于开口:“这真的只是个意外,魔尊喝醉了酒。”
伏羲冷笑:“他喝醉了,那你呢?一个从小就会偷酒喝,整天恨不得泡在酒坛里的神,会喝醉酒吗?”
飞蓬哑口无言,用双手捂住脸,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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