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耳内嗡嗡作响,尖锐的刺痛感在脑袋穿梭,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无尽的黑暗如cha0水般向我涌来,将我整个人淹没,直至灭顶。
像是被扼住了脖颈,呼x1困难,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呼救,可我又想就此长眠不起。
一直以来,「想活」与「想si」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拉锯。
可只有si人才不会为他们的情绪感到痛苦、感到难以承受。
只有si人永远不会有压力、不会伤心难过、不会t会到失败的人生所带来的绝望与孤独。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真正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
你万箭穿心、你痛不yu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
别人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也许在他们眼中,你只是在无病sheny1n罢了,拿你当笑话看。
窗外的路灯照进室内,我藉着昏暗的光线走到书桌前坐下。
我从ch0u屉拿出一个铁盒,打开盖子,里面放的是我目前为止的所有存款。
「已经快存够了。」我恍惚地想。
等下学期初开学,拿到这学期的奖学金,就足够还给叔叔了。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写我的遗书。
《致si亡˙结束》:「若我不辞而别,这将是一场放松身心的远行。我不需要悼词,也不会有人悼念我。如果可以,请祝我旅途愉快,我将如蒲公英的种子,飘扬过此间一切障碍,步入新的天地。」
「我的所有遗产全部交由我的叔叔继承。如果可以,请帮我把我剩下的东西全部烧掉吧,就像我从未在世上存在过一样。」
我给自己订了一个si期,建立了一个计划。
一想到能结束这一切,我就感到开心。
因为一切终於有了盼头,我决定在这期间全力以赴地好好活着!
我罗列出si前要做的事的清单。
「把衣服整理一下捐出去。」
「把课本、书籍收拾摞在一起。」
「把房间整理乾净,退租还给房东。」
写到这儿,我犹豫了一下。
良久,我再次落笔:「把所有科目的重点笔记拿给陈星皓。」
接下来的每次午休辅导,意外的是,陈星皓都会准时到实验教室。
有时候我还没到,他已经先坐在教室,在那边打游戏,见我过来,就会默默关掉手机。
我捏着笔,频繁地朝对面的陈星皓瞄过去,踟蹰许久,我终於鼓起勇气:「你……明天放学有空吗?」
他正计算着我刚刚教他的一题数学,随意地道:「嗯,有啊,明天没训练。怎麽了吗?」
「你、你能教我打篮球吗?就你跟我……」我紧张地抠着指甲。
他奇怪地瞥了我一眼,接着又了然似地点头:「行,不过我就先教你投篮就好,毕竟你要先从运球开始学起。」
「怎麽突然说要学打球?」
虽然他的语气十分正常,但我却有些心虚,「呃……没、没怎麽,就、就是刚好明天放学不用去打工。」
其实我只是因为想在最後的时间里,做一些从前不曾做过的事。
「我能问你是在哪里打工的吗?」陈星皓用笔的顶端轻轻戳了自己下颚几下,「哦,当然,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不用有负担。」
「不,没事,你问,没关系的。」我微微抿出一抹笑,「我打两份,一份在早餐店,一份在加油站,平日放学偶尔需要去打工,都是去加油站。」
「哦,溪湖交流道旁边那间是嘛?」
我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啊,这个嘛……」他闷笑,x膛起伏着,「你猜?」
「我、我不知道……」
「你住溪湖镇那边对吧?那里过来学校要花不少时间呢!」
「嗯,但还好,习惯就好了。」
教室里恢复安静,陈星皓还是没有说他怎麽知道我是在那间加油站打工,又怎麽知道我住在溪湖镇的。
我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我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再次开口,於是只好无奈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继续写数学题,每每问完一题,准备写下一题的时候,都还是要问我怎麽计算。
我的数学其实并没有很强,所以也会有我不会的题目,他也无所谓,直接跳过不写。
「我拿回去问我的家教老师,问出来之後跟你说吧。」
「你有家教老师?」我有些惶窘,「那怎麽还需要我帮你辅导?我b不上真正的老师。」
「哪有什麽b不b得上的。」他摆摆手,「班导不知道我爸妈有给我请家教,我也懒得和她说,加上我上过你的课之後,跟上家教课b起来好多了,我b较喜欢你这个老师,就觉得继续给你辅导还不错。」
陈星皓咧着嘴,漆黑的眸子里装着真诚的笑意。
我看呆了,随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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