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眼前,结果他看到一对前肢,肢体前段还长着毛刺。不仅有前肢,他的腿同样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对后肢。哦,他貌似成了某种昆虫。
他似乎刚刚进食过,嘴角还残留着食物残渣。他心想舔舔嘴角,结果收缩口器,本能告诉他,那是食物的味道。
作为人类,他对世界的最后印象停留在黝黑色的长条屎浸泡在血水里。坏消息是作为人类,他的生命已经结束,好消息是他还活着,作为一种虫子而活。张三抬头望天,下一刻他飞了起来。没错,他还长出来一对翅膀,尽管只是贴地滑行不到一分钟时间便落回地面。
张三下一个目标改成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虫子,不过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他闻着食物的味道爬行,下一秒看到一坨新鲜冒着热气的牛粪,像加班回家路上看见路边烧烤摊一样扑上去。
张三内心再颤抖,而身体本能驱使他向食物前进。他还看到了两只通体漆黑的虫子埋头进食。
两只虫子都有六条腿,背部甲壳,察觉到他的到来,纷纷停止进食。然后向他爬行过来,其中一只爬到他的背上,尾部接触他的尾部。
张三刚感觉碰到个嫩滑柔软的部位,他们的尾部像是要融合到一起。这时,后来的另一只虫子发出嗡鸣声,六条腿发力,把第一只虫子掀飞。这样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第一只虫子,它们调动全身部位展开异常激烈的战斗,用头顶的硬角顶,六条腿扒拉对方。战斗以其中一只虫子丢了一条腿,落荒而逃告终。
取得战斗胜利的虫子向张三爬来。它不像第一只虫子那么粗鲁暴躁,而是用口器先接触张三。食物从对方口器上传递过来,数量还不少,张三接收下来,嘴里自动分泌消化液进食。
看到虫子向它推来一只远超虫子体型的巨大球状物,张三好像知道它成了哪种昆虫。屎壳郎,在古埃及被称为圣甲虫,以动物粪便为食物。
张三看见那个粪球,不由得产生亲切感,里面储藏的食物够半个月了。
屎壳郎进食也要挑松软的粪便,粪球能够最大程度阻止粪便的水分丧失,让它们的口器精准舀起食物。
虫子把粪球推到它的面前,好像在说这个给你。见张三不排斥它,虫子果断和张三拉近距离,六条腿贴贴,爬到张三背上。尾部晃动,直到贴近张三的尾部。
同时,张三反应过来刚才两只虫子在干什么,那是两只雄虫打架争夺交配权。而不幸的是,雌虫就是它自己。果然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只雄虫送吃的没按好心,这是打算和他交配呢。
张三挣扎要把背上的雄虫甩下去,雄虫为了完成传播后代的使命,六条腿死死趴在它后背。张三不小心用力过猛,一头扎进了牛粪堆。
食物淹没了他,张三本来不饿也饿了。口器不断收缩舒张,把牛粪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送。即使这样,雄虫和它依旧紧密相贴,后背被抓着,疼得厉害。
张三发出了嘶嘶的虫鸣,雄虫仅仅是换了个位置,继续抓住他不放。疼痛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一些外来的冰凉液体从交合的尾部注入,它的腹部传来异样的感觉,好像被外来注入的东西撑开,肚子鼓胀起来,新生命在他的身体内孕育。
张三用后腿摸了摸腹部,肚子里是它和雄虫结合诞生的新生命。它不仅被雄虫上了,还怀孕有了雄虫的后代,走路都要慢慢的来。再过几天,它要将成熟的卵排出体外,完成繁衍后代的任务。
雄虫把他折腾到筋疲力尽,这才爬下张三后背。它的口器碰了碰张三的,好像在亲吻,回忆刚才的甜蜜时光。
雄虫利用剩余牛粪又做成个粪球,雄虫往前滚粪球,张三跟在他身后。幸好没走多久到了个地洞面前,雄虫招呼它过来,一起走进雄虫挖好的地穴。黑暗中,张三发现他无师自通学会了用身体触觉而不是眼睛去感知周围环境。
洞穴里排放有一排排粪球,雄虫打开了其中一个,招待张三饱餐一顿。然后继续繁衍后代的任务。
这样过了几天,张三预感到体内的小生命迫不及待想要脱离母体。张三提醒雄虫,是时候准备供养小生命的温床。
雄虫推来备好的粪球,扒开一道口子,张三趴在那道缺口上,腹部向内。张三深吸口气,腹部肌肉舒张收缩,没过多久,一颗颗乳白色的卵被排出体外,他的肚子慢慢瘪下去。排卵的过程让张三联想到拉屎,同样是它身体自然代谢形成的产物,同样要拼尽全力让这些产物流出体外。这样想让张三反而好受些。
但是还不够,残余的卵依旧留在它体内。张三摇摇晃晃爬向另一个粪球,依葫芦画瓢让剩余的卵排出体外。遇到卡在体内的卵,张三就回想着便秘时的发力方式,继续产卵。好不容易排完全部卵,张三松了口气,脚一滑摔进粪球内部。
不过粪球不深,它花点力气又爬了出来。雄虫在外面等着它,和它一起进餐。等不到洞里的食物吃完,它们需要重新找食物去。
万物生存在世上,吃喝拉撒、繁衍生息,不外乎如此。
月明星稀,暗香浮动,李慕洗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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