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她和月神大人分明就能很自然地靠得很近,完全不反感,不会不自在。月神大人虽然是神仙,可也是男神仙。所以也不是她的问题吧……她方才也不是故意打萧恒一巴掌的,她都已经说了她还没做好准备了,可他好像听不进去似的。所以她才……赵盈盈脸色越来越垮,不禁长叹了声。而且刚才的萧恒,好可怕。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面,心烦得很。红棉看着她的动作,“姑娘,您再戳,面条都要烂了。”赵盈盈哦了声,停下了动作。她实在没胃口,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之后便简单地洗漱过,和衣躺下。厢房里就一张床,红棉与赵盈盈一起睡。红棉睡得熟,赵盈盈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到阿娘,又想到萧恒,听着外头的风雨好像索命的鬼魂一般,索性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赵盈盈又想到月神大人,她找到那串铃铛,摇了摇,想看见月神大人出现。但月神大人没来。或许是因为月神大人忙吧,她沮丧地想。后来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成家“我昨晚还召唤您来着,不过您可能比较忙吧……”她握着杯子,在虎口转了一圈,坐直身子,想到自己方才竟指使月神大人倒水还亲自喂自己喝,登时有些惶然。霍凭景目光在她娇靥上仔细打量,她的情绪一向直白从眉目里渲染,方才从她脸上流露的情绪,是不开心。“为何不开心?”霍凭景问。赵盈盈微微睁大眼:“您怎么知道……”说罢便意识到,这可是月神大人,他知道也不奇怪。“……也没有很不开心,就是一点点吧。”她指腹摩挲着杯壁上的海棠图案,纤长睫羽微垂,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赵盈盈声音小了些:“昨日我去给阿娘祈福,忽然有些想她。”“我都不记得她的模样了,不知道她与我相处时会是什么模样,我爹说她很温柔,那想必我爹训斥我的时候,她一定会拦着,护着我吧。就好像她们那样。”她指的是林氏和赵婉妍,她有时候挺羡慕赵婉妍的。赵盈盈说罢,吐出一声叹息。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还以为……霍凭景微微敛眸,道:“你想念她,她会听见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她其实看着你成长。”谁会想到他一向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有一日却安慰旁人。赵盈盈看着霍凭景,从胸口长叹一声,而后释然地笑了。月神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
她把手中的杯子又转了一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一件事,也不是很开心。”霍凭景抬眸:“嗯?”与萧恒有关的事她都不知道同谁说,她没有闺中密友,与亲生姐妹关系更不亲近。也不能和红棉说,红棉对萧恒的印象很好。她继续说:“月神大人,我有一个未婚夫,他是这湖州城最优秀的公子,他长得很好看,家世品行也都很好,青年有为,待我也很好,温柔体贴。”霍凭景听着她对未婚夫的赞许,心里那点钝钝的闷再次涌现。“然后呢?”赵盈盈道:“人人都说他很好,我也承认他的确很好。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日夜里,他来找我,想要……嗯,亲我。”霍凭景视线落在她唇上,她方才喝过水,唇上润润的,泛着柔软的光泽,好似清晨初绽放的一朵娇花,惹人采撷。他眸色微暗:“然后呢?”赵盈盈又道:“他先前也有几次想亲我,我也不知为何,每回他同我亲近一些,我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极了。故而每次我都拒绝了他,不过我也知道我这样不是很好,毕竟他是我未婚夫,明年我们就会完婚,我不该这样排斥他。”霍凭景紧紧盯着她,道:“你们只是定下婚约,终究没有完婚,你与他亲近,是对的。那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同意了?”赵盈盈摇头:“没有。我原本是觉得,我应该克服我的不自在,与他亲近一些,可昨夜是我阿娘忌日,他想亲我,我自然不愿意在这种日子做这种事,便拒绝了。可他还是想亲我,然后我就打了他一巴掌。”赵盈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撇嘴。霍凭景听到此处,心底那点钝钝的闷顷刻间消散,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哦?”赵盈盈说下去:“我也觉得我不该打他一巴掌,可是当时脑袋里也没想太多……然后,他脸色就变了,反正挺奇怪的。”她想到昨日萧恒的眼神,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或许他生气了,其实他也可以生气。”赵盈盈又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在不开心什么。”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顺势托住自己下巴,“月神大人,你说,是不是我太矫情了?”霍凭景道:“不是。”赵盈盈莹润的眸子亮了亮,当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吧,我也觉得。”“嗯。”霍凭景又道,“是你未婚夫的错。”赵盈盈顺着他的话点头:“没错,就是他的错。他为什么一定要在我阿娘忌日想亲我呢?退一万步说,他说他喜欢我,难道喜欢我就一定要亲我吗?”还是月神大人最懂她,红棉都不理解她,真是的。赵盈盈与霍凭景说了一通,心里的郁闷消散不少,当即喜笑颜开。霍凭景瞧着她眉宇之间的喜色,轻笑了声,问:“你方才说,你昨夜想召唤我,可是有什么事?”赵盈盈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想您了。”她这话说得自然而然,好似不过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却仿佛一颗石子落入水面,在霍凭景心里泛起微微的涟漪。想他?这还真是稀奇。不是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但那些话,无非是官场逢迎的虚情假意,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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