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对江雪岐说。白衣少年坐在角落里,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对方的情绪波动,总是消湮在人群之中,偏偏那张脸会引人注意。如今没戴面具,露出一张艳丽面容来,浓稠澧丽,眼珠墨黑似团,眼睫扇落之间,碧青耳饰深墨翻幽,美得足以蛊惑人心。“是什么样的邪祟?”江雪岐问道,听着对面的少年绘声绘色的形容。狸珠想了想说,“就是一具骨头,包裹了纱布,个子比我高些……和二哥哥差不多高。”他这般形容,四位少年就在他身边,李云锦离他最近,莫如风闻言慢悠悠地说,“小不点,下次跟我一组,我保护你。”狸珠闻言瞅过去,这四人在阵台之上发生的事,四人都闭口不提,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他对莫如风有礼貌道:“不必了,薛遥也做的很好。”狸珠没有提江雪岐,他下意识地瞅一眼身旁的白衣少年,总是不想让别人都知道江雪岐很厉害。奶娘从小便告诉他了,若是过分炫耀会招惹是非。“他是做的很好,”莫如风冷哼一声,哪怕面对的是比自己高出数阶的邪祟,依旧能够有条不紊地处理好,这便是薛遥。沐微迟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面前的茶水,问他道:“听闻你们在府中受了红棺相的诅咒。”“是啊,我们三人都中了招,”狸珠老实地说,“好在影响不大,红棺相可能并非只会引人欲念,还会以冤案进行审判……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剩下的你还是问薛遥吧。”狸珠说。狸珠转头又凑到白衣少年那边,对方在安安静静的听着,他问道:“二哥哥,薛遥消灭了红棺相的一道分身……之后他还会出现吗?”江雪岐闻言说:“若是人间不再有冤雪沉昭……兴许他不会再出现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人间一日存在,纷争便会无休止。回去的纸船上。狸珠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他脑袋靠在江雪岐的肩膀上,闻见了好闻的冷香,按照他的角度,能够看见江雪岐的侧脸。如今闲下来了,他便想到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邪祟。“狸珠,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先前在路上没有提。”白衣少年静静开了口,修长的指尖碰到了他脑袋,他下意识地眨眼,和江雪岐对上目光。“我在被困水球时,依稀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具白骨,狸珠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讲话,只把我当做邪祟。”狸珠原先好生生地四仰八叉靠在白衣少年肩膀上,闻言稍稍地呆住,一双眼随之瞪大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江雪岐稍稍停顿,手指往下,指尖碰到他的唇角,温声说,“兴许是受了蛊惑,若是对狸珠做了什么,狸珠莫要当真。”那邪祟便是二哥哥,当时亲过他的脚,抱过他,还亲了他的嘴巴。狸珠一双杏眼还睁着,一瞬不眨地瞅着人,脑袋里乱乱的,好一会没有讲话,面前的少年在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复。“二哥哥,”狸珠有点结巴了,他脸红起来,“没关系,二哥哥也没对我做什么。”狸珠撒了个谎,原本似乎不怎么放心上,江雪岐一提,他下意识地看向江雪岐的嘴巴,那处丹红冷薄,中间有一处唇珠,天生的薄凉唇形。他耳朵尖有点热,下意识地收回目光,江雪岐已经察觉到,原本任他躺在身上,此时碰了碰他的耳尖,关心道,“狸珠哪里不舒服吗?”“没有不舒服,二哥哥不要摸耳朵。”狸珠眨眼,他抓着江雪岐的手指,不让江雪岐乱摸他。江雪岐闻言收回手,垂着眼眸看他脚踝的位置,“脚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白衣少年说着便要查探一番,握住了他的小腿,狸珠任对方抓着,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干巴道:“已经没事了,我摔下来时有灵力托着,并不严重。”他这般说江雪岐自然不信,雪白的足袜掀起来,少年稍稍垂眸,碰到了他的脚踝,那里红肿了一片,和周围的皮肤形成明显的对比。狸珠瞅一眼,若是用力捏还会疼,他小声说,“二哥哥,我回去涂些药便好了。”手指摩挲在他脚踝处的皮肤,狸珠睁眼看着,回忆起来白骨亲他脚踝的模样,他下意识地便要收回脚。脑袋里乱乱的,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不愿意细想。“二哥哥,好了吗?”狸珠问道。他一问,白衣少年便松开了他的脚踝,雪白的足袜重新为他套上,靴子也为他穿上。奶娘都没有这么对过他,他又不是孩童,还给他穿袜穿鞋。待江雪岐为他穿好鞋子,他抱着膝盖坐到了一边,摸摸自己的耳朵,耳朵还是有些热。一回到剑道书院,狸珠便去了一趟藏书阁,他去借了几本书,此次任务令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会剑法有弊无利。他抱着书去敲了江雪岐的远门,一道黑影给他开了门,玄衣少年依旧倒挂在水缸边,他进来时瞅了他一眼,随之收回目光。白衣少年在自己房中,他把书册放下来,江雪岐扫了一眼那些书册。“狸珠要开始练剑了?”江雪岐问道。“嗯……”狸珠摸摸自己的脑袋,“二哥哥,我想试试,不知道行不行,若是出去碰上邪祟,我担心二哥哥再被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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