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不解的看过去,耳边传来一声“别动”,随即额头温凉传来,他察觉到他的伤痕正在缓慢地愈合。狸珠碰到怜的手腕,他抬眸见怜垂落眉眼,深黑的眼睫笼罩着情绪。分明是同一张脸,怜眼中好似隔绝了一层清冷之物,与红尘万物相疏远,似在明台之上,而非凡尘之中。他与之对视,某一刻被晃了下心神,随之转开目光,莫名心悸,悄悄移开了视线。“仙君……为什么突然对弟子这么好。”可是因为愧疚?狸珠知自己如今瘦的脱形,未曾注意过自己形象,他在地下待了三月,皮肤如死人一般惨白,加上身上伤痕,若不是那张脸,兴许会让人以为是病痨鬼从地底爬出来了。“………先前是我不对。”怜缓声道,他近来常常做梦,梦到他背狸珠前往神山,那时狸珠日日昏睡,瘦的如同枯骨,便和如今模样无甚分别。“那一日我在门外,听见了你与那邪祟………做那种事,应当是头一回失智。”“我想把你送到圣存殿,在那里忘记一切,日后只做我座下神使。”怜碰到他侧脸,眼底情绪酝酿而出,对他道,“你若想要想起来,我可以让你记起。”“只是不能放你离开神殿。”“弟子自然相信仙君。”狸珠把话本放下来,他抓住怜的手指,脸随之红起来,“弟子觉得现在就很好。”“若仙君能垂怜我………我好高兴。”“前尘往事,弟子并不留恋,我先前与那邪祟做那种事……定是被迷惑了心神。”狸珠指尖悄悄攥紧,对怜道,“弟子心中只有仙君。”他嗓音清澈动听,巴掌大的小脸尽显柔弱,皮肤雪融苍白,似月光笼罩其上,盈盈一笑便惹人怜爱。如此引得怜看他,未等怜触碰,他便主动地把自己送了上去,唇畔毫无章法地去亲吻。似明台之上他亲吻神像那般,触碰怜的侧脸,引得怜握住他的手腕,眉眼映出他晃荡的心神。“弟子不得撒谎……心经上写不可僭越,若仙君责罚,弟子自行前去领罚。”他垂敛心神,手腕复又被握住,怜碰向他心脏的位置。“这里……还疼不疼。”那一瞬间,心脏仿佛停滞不再跳动,隔着衣衫触碰心脏的位置,狸珠身侧绷紧,他低声道,“……不疼了。”才怪,从没有好过,自从他自刎那一日起,时常会疼。尤其是被罪魁祸首触碰,更加的疼了。时常引他心痛难忍。他说不疼了,怜却又抱住他膝盖,他颇为不自在,以为他当真在圣存殿失去记忆……骗子在心安理得地补偿他。先前一直猜忌他,把他送去折磨一番才彻底放下心吗?亲吻落在他耳畔的位置,复顺着锁骨落在他心脏前,他被抱在怀里,指尖碰上怜的肩膀,怜看他的眼神毫不遮掩。“仙君……弟子有些困了,能不能去内殿休息。”他抓着怜衣角,闪躲之意不言而喻,引得怜看他。“……可以在这里休息。”怜清冷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气息一并落下,狸珠指尖蜷缩,他耳尖被细细舔舐而过,这样的姿势他要如何休息。偏偏被人从背后抱着,手中的话本拿不稳掉落在地。“……可以不必唤我仙君。”低沉的气息随之落下,抚弄在他耳侧。他隐隐能感受到威压落在他身侧,对方的神识似已忍不住要欺压侵-犯他,主人尚控制着,只是时不时地冒出来,令他喘不过气。不唤仙君……那唤作什么。狸珠不解地看过去,他扫过一双修长的双手,那双好看的手按着他,拢在他腰侧令他瑟缩。“仙君……弟子不能僭越。”他碰到怜的发丝,怜垂目看他,冷淡的眉眼似受情-欲沾染染上几分深色,侧吻在他脖颈,引得他在其中轻颤。“不会惩罚你……只是我常有嫉妒之心,你那日如何唤他,今日便如何唤我……如何?”分明是清冷动听的嗓音,落在他耳边犹如鬼弥之声,引得他全身绷紧,不由得怔然神色。雪香笼罩在他周围,狸珠如今已知晓这人厌恶雪香的缘由,发-情时身侧便有雪香,如此便是厌恶失控的自己。他手腕被握住,腿侧紧绷,脸颊蔓延出绯红,连带着眼尾一并染上了,红唇间细白的牙齿稍稍抿紧,耳尖随即传来痛意。“嗯?”狸珠耳侧冒出细密的汗,他抓着怜的衣衫,闻言在怜怀中闭上了眼,指尖稍使力,脑海中晃过另一张面容,发出低低的两个字。……这人这般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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