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默——啊不,顾禾默,那个,发生什么了?”陈泽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一边疑惑的左看右看,“这是不是电视台的临时节目?还是群众演员?要不然就是逃生演习?不对啊,我没听见警报声啊,哎等等,我怎么听到水声了,难不成是水管爆了?这也不是大冬天啊!”“你怎么这么——”顾禾默一口气堵在胸口,“言语表达过于丰富呢?”“哈哈是吗?”陈泽露出大白牙一笑,“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我可是咱们逻辑学一班撕逼代表人物,多少场和其他班掐架都是我打头阵的。”顾禾默:“……”“现在来不及解释,”他迅速回头一扫,汩汩的水流从楼道口流了下来,淡淡的腥味飘了过来,那种沉闷的隆隆声由远及近,他拖着一个毫无自觉地人跑得相当费劲,“你先别管那么多,跑到楼外再说!这里没多久就要被淹了,没闻着这味儿吗?你就算会游泳——”他话还没说完,手里一沉,整个人被带着往下倒去,踉跄几步勉强站稳了身体,回头一看,陈泽突然倒地,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这什么情况?他和陈泽离门口不过几米的距离了,这人怎么跑到一半还平地摔起来了?顾禾默刚想上去把人拽起来,余光一扫,顿时停在了原地。现在是大上午的,一楼的咖啡厅人虽不多,但也不少,大多是上班一族,偶尔可见年轻的学生党,背着书包找地方自习,而现在这些人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有的还好一点,趴在桌子上,有的差一点,直接和陈泽一样躺路中央。这算什么,难不成有人往楼里扔了一把迷香?就在这时,大楼的旋转门处,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影,眼看就要撞到顾禾默的身上,那人灵活的转了个弯,结果脚底一滑,往前扑去,看样子,是脸先着地的。来人在地上趴了一秒,又坚强的站了起来,扶了扶歪了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脸顿时垮了下来。“潋姐!你画错啦!这不是催眠咒!”那人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喊道,声音凄凉,“是昏迷咒啊!”“现在里面的人全倒地了啊!这这这……这该怎么办啊啊啊!”钟潋本应该画的催眠咒,会让楼内的普通人自觉地走出来,免得等会儿的战斗波及,现在画成了昏迷咒,整栋楼的人都倒地了,简直成了天然的路障好吗!“这就是你的专业水平!?”门外传来了气急败环的男声,“你好意思说你是钟家出来的吗!?”“危难关头你还计较什么?”一个女声慷慨激昂,“小言,一楼是主战场,先把一楼的人都拖出来!”“拖出来?”钟小言又扶了扶歪了的眼睛,一脸懵逼,“怎、怎么拖?”
“随便你怎么拖!咒术刻术随便你选,□□力量也行!放心特殊时刻不会记过的!”钟潋迅速的全副武装到位,奋力一跃直接上了五楼,声音从楼上传来,“齐君则你也一起拖人去!我上楼探探情况!”“你小心点!”钟小言望了望一整楼姿态各异的躺尸群众,嘴角抽搐,左手捂脸右手掏出了块手帕擦了擦,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禾默,顿时一愣。“你你你……你怎么没倒?”他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瞬间收了那个不美观的表情,努力让自己正经起来,“哈哈,哈,同行啊,来的真快,真快。”顾禾默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这人在说些什么鬼?钟小言明显被顾禾默这种世外高人的感觉给镇住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忘把小手帕塞回口袋,然后推了推眼镜,带着有几分僵硬的笑容,自以为小心翼翼不留痕迹的把顾禾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是刚过言灵师考核的小新人,本来就不是战斗系的,但是钟家的传统,毕业头三年先扔到战斗部操练操练,可怜他一个致力于后勤部的非战斗人员就这样被无情的丢了过来。他的言灵师著名人物合集还没背完,这玩意还每月更新,现在要是遇上个同行他根本就认不出来啊啊啊!听说有些家族的言灵师脾气很差,听说有些言灵师一言不合就动手,听说有的言灵师光靠眼神就能杀死人……钟小言无语泪先流,内心惆怅,眼一闭牙一咬:“请问……你、你……”他本想直接问家族,却怕这不够礼貌,“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看到了顾禾默白净清秀的脸,又觉得这人看上去不像什么凶神恶煞之人,脑子一抽,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话一出,他立刻就想抱头哀嚎。现代言灵师的名字虽说没有过去那么重要,但也不是对着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的啊!钟小言捂脸,想着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偷偷溜走好了。顾禾默闻言,倒是一怔,犹豫了一会,思索着这群人的身份,同时无意识的摩挲着右手的手环。想了想,他还是说了,他的名字从来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这群人看样子来头不小,也神秘的很,要是真的想知道,他隐瞒也没什么用。“我叫顾禾默,你呢?”猫着腰正准备离开的钟小言听到了,整个人一僵,咔咔咔的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人神秘莫测的样子,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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