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剑指的方向,是沈丹熹。沈丹熹双手快速翻转,与沈薇结出相同的法印,两人遥隔千万里,身前各自浮出一座相同的法阵。法阵的光芒遮掩了视野,漆饮光完全看不见法阵之后的身影,他耗尽全力,举起长剑,在她的神识传音飘入耳中时,朝着阆风祭台挥出一剑,剑上磅礴的地脉之力从天压下,没入法阵之中。苍穹深处,亮起一道灿烂的光华,剑光从沈薇身前的那一座法阵迸射而出,自行锁定了从九幽逃逸的堕神力量。星主看着那随星印斩杀而来的神力,终于勃然变色,“沈薇,你不想回去了么!”沈薇道:“我想。”三界地脉之力顺着那一道剑光, 从昆仑劈斩入苍穹深处,耀眼的光华几欲撕开笼罩大地的黑夜,人间所有惶恐不安的世人都不由得抬头望去,被横亘天幕的星河深处那一道剑光所吸引。星主筹谋百年, 每到功成之时, 就被人搅局, 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也是如此,他几乎出离愤怒, 抬手挥动缀满星尘的袍袖。浩荡的星辰之力从四面星海之中拢入他的袖间, 被他一并打入那一枚星印当中。随后, 他奋力一掌,将这枚蕴含了堕神破天之力和整个苍穹星辰之力的星印, 朝着五色石补天的裂隙处打去。剑光从他身旁掠过, 直追那一枚星印。星主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打入了那一枚星印中,身躯无有护佑, 只是被剑光余波扫及, 他的大半身躯都被剑风撕裂,湮灭成灰。苍穹深处响起无声的碰撞,光华从星河中炸开, 又转瞬湮灭,璀璨的满天星斗光芒顿黯。沈薇的视野被方才碰撞的强光淹没, 尚未恢复视觉, 便听到一声畅快的大笑,“成了, 成了!终究我才是那个顺天而为的人!”她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视野恢复的同时, 耳畔也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剑光虽紧追星印而去,吞噬了星印里大部分的力量,却还是有残余的一小部分力量撞上裂隙。五色石熔补的那一片天域内,原本只微小的裂隙陡然被破天之力撕扯开,如枝蔓一般往外延伸出了两道新的裂痕,裂痕周遭的天幕猛地塌陷下去一角。只是这么一角,便已使得整个苍穹星海都随之剧震。塌陷的那一角边缘,正好有一群离散的星石,那群星石被引力所吸,不断地滑入裂隙内。星石朝着另一个世界急坠而去,被裂隙中被强悍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摩擦出剧烈的火光,燃烧成灰烬。星主眯了眯眼,身躯在星辰之光的照耀下,已恢复了大半,他扬手推了更多的星石进去,但无一例外,不论那些星石多么庞大,都会在滑入另一个世界的过程中被撕碎,燃烧成灰烬,始终无法抵达另一片星空。近在咫尺的另一片星空。“沈丹熹,怎么办?天破了,天还是塌陷了一角。”沈薇脑中一片空白,已是六神无主。……天破的那一刻,九重天大震,不论仙神妖魔,一时都难以站稳,御器飞于半空的人如下饺子一般往下坠落。一朵独云台上悬挂的金色大钟左右摇摆,敲出两声沉闷的钟鸣。钟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有人道:“劫钟响了!”非应劫之人是听不懂钟鸣声中所蕴含的天意,只能看见钟鸣的声波从九重天落下,不知传荡去了何处。……苍穹深处,沈薇没等来沈丹熹的回应,已到了窟窿边缘的星主忽然回过头来,沉沉的目光看向她,温和笑道:“沈薇,吾答应过你会送你回去,自当不该食言。”他抬起仅剩的那一只左手,屈指朝她隔空一抓,沈薇四周的虚空波动,一股大力凭空扼住她的魂魄,拉着她往幽暗的深洞里一同坠入。“沈丹熹!沈丹熹救我!”沈薇大叫道,她看到又一群星石滑入深洞,在里面燃烧成灰烬,她的魂魄也产生了灼烧般的刺痛。她的确想回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没有任何保护,她可能会和那些星石一样,化为灰烬。她无人可以求救,唯有沈丹熹。“沈丹熹?”星主牢牢得扼住她,对她这个时候竟然选择向沈丹熹求救而感觉好笑,“你占据她的身躯,顶替她的身份整整百年,她不知有多恨你呢,她不过也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我罢了,现在你对她已经没有用处了。”“沈薇,如果换做是你的话,这个时候,你会愿意冒险来救一个你恨之入骨的人么?”沈薇虽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再被他的话语蛊惑,却又无力反驳他说的话。星主见她放弃了抵抗,欣慰道:“沈薇,你一直想回家,现在回家的路已经打开了,往前走吧,往前走,你就能见到你的父母。”沈薇摇摆的心在他的话语中定下来,恍惚间当真从那幽深的窟窿中看到了一条回家的路,间或坠入其中的星石燃起耀眼的火光,就像火把一样照亮了那条蜿蜒的路径。路的尽头,是一间温暖的亮着灯光的屋子,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她熟悉的家。沈薇望着那屋子窗口里透出的遥远灯光,像一只趋光的飞蛾一般,往那里飘去。星主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跟随在她身后,将她当做了引路的工具。越是靠近深洞,里面的吸力便越大,即便星主已放开对她的钳制,沈薇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往那一个窟窿中滑落。就在这时,一条银色长鞭忽然从后方卷来,组成长鞭的铭文如同锯齿咬上她的魂魄,卷住她的腰身,顺着绷紧的长鞭,沈薇看到从法阵当中穿行而来的身影。沈丹熹将银鞭这一头死死缠在手臂上,说道:“沈薇,他是众星之主,你现在若将他引入你的世界里,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天道法则,这一片星辰都会随着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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