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头培养不仅成本高还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所以……她选择抢别人的。孟君轲在黑暗中用唇摸索着男人流畅的面部线条,直到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相互纠缠,她一边用手漫不经心挑开他的衣带,一边语气暧昧道:“你一个他国质子在我南魏豢养私兵,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那要不然……我们一同管束这支队伍,这样不仅你的安危有了保障,我心里也更安稳些。你说好不好嘛?”拓跋禹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见对面沉默不语,孟君轲用鼻音“嗯?”了一声,然后不满撒娇道:“原先可是二皇子说的将我当作盟友,怎么如今却又不信任我了?再者,你在南魏境内豢养私兵,没有位高权重之人庇护打点,此事怕是很容易露馅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吧?整个南魏,除了帝后,二皇子难不成还能找到比我更有权势之人?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满心满眼为二皇子着想,二皇子怎么还不领情呀。”她尾音上扬,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在质问自家兄长。拓跋禹按住她一直不安分的手指,直起身来抱着孟君轲坐在他的腿上,用长臂抵住床围,低头将孟君轲圈禁在自己的怀抱与床围之间,与她耳鬓厮磨,“帝姬一张嘴便是狮子大开口同我讨要经营了许久的心血,自己却什么都不愿意出,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嗯?”孟君轲用手指描摹并想象着男人极具压迫感的眉眼,然后抬头噙住他的唇,贝齿微微啃咬,意有所指呢喃道:“二皇子难道不喜欢我的这种贪心吗?”一双大手桎梏住她的腰身,拓跋禹气息有些微不可查的紊乱,“帝姬嘴上说着要庇护我,可怎么一丁点儿都不舍得放权?”双眸微眯,孟君轲用自己的眼睫去扫他的面庞,“你想要什么?”“你的玉牌和官印。”他桎梏她腰身的手指更紧了些。“还说我贪心,”孟君轲双臂如水蛇般紧紧缠绕在他的胸背上,语气中似有嗔怪:“你不比我更贪心?”见玉牌如见帝姬本人,手握玉牌和官印更是相当于在南魏境内畅通无阻。拓跋禹不予回应,专注去衔她的唇,只是一个不留神,两人舌尖便又相互勾着纠缠在一起,直到气喘吁吁也谁都不肯让谁。绵长的吻结束,孟君轲趴在男人气喘吁吁的胸膛上,指尖顺着他脖颈处的青筋纹路逐渐向下,身处黑暗中感官似乎都被放得无限大,她甚至能感受到里面汩汩流动的滚烫血液。玉牌么……反正又不是只给他一人。知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孟君轲见好就收,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懒洋洋道:“除了玉牌,还想要什么?”拓跋禹讨价还价道:“这支私兵需要调遣时为你所用,但平日里仍旧归我管理。”若是平常,这个要求孟君轲断然不能答应,但思及救命之恩,她这才勉为其难松口道:“成交。”为她理了理鬓角碎发,拓跋禹道:“既然洽谈一致,如今心思可都了了?帝姬可有闲情用膳了?”
经他提醒,孟君轲这才惊觉胃部饿得难受,疲倦与虚弱感也席卷全身。下榻用了些药粥,因她不能视物,都是由拓跋禹侍奉。这拓跋禹喂粥的手法甚是熟练,仿佛上辈子做过无数次一样,孟君轲笑着打趣他天生就适合伺候人。待腹部温饱,孟君轲终于腾出精力来处理望涯镇一事,“我手下有个文官叫文良,惯会模仿他人笔迹,让他代我给朝中书信一封,就说这些山贼难训,还有个别流寇隐匿于镇中作乱,我要在这儿多留些时日善后。然后你再帮我写一封家书,适当将真实情况告知父皇母后。”想了想她又道:“本以为望涯镇的起义军不成气候,此次剿匪我只带了陈瑾,现下手底可用之人少之甚少,你将李武和郑瑜也接来,让他俩协助我查案——本座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假扮土匪!”望涯镇与都城相去不远,是以第二日晌午之前李武和郑瑜便一同赶到了。孟君轲坐于高位,有条不紊安排道:“李武带一队人马上山搜寻,郑瑜也跟着。那日敌军用了不少火药,郑瑜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两人先是应下,然后孟君轲就听到一道柔情似水的女声:“那便全仰仗李大人照拂了。”孟君轲:“?”什么时候郑瑜的声音变得这样妩媚了?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郑瑜这风流浪荡子,不会又看中了李武吧!这绝对不行!李武乃是她的左膀右臂,可万万不能被这女人给拐了去!终于体会到陈玉兰当初的心情,孟君轲不动声色敲打道:“对了郑瑜,你那面首月儿刺杀一事,调查得如何了?”这话自然也是说给李武听的:这郑大小姐家中男宠不计其数,关系复杂得紧,你可别巴巴往上头凑啊!郑瑜羞涩道:“已理出些许眉目,此前调查遇阻,还多亏了李大人帮忙疏通一二。”闻言孟君轲大惊失色——什么!你们俩是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的!认识多久了!如今又是到哪一步了!自她不能视物之后,这是孟君轲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不便——此刻她看不到郑瑜和李武的神情,判断不出任何有效信息,她真的好焦灼啊!但如今望涯镇一事更为紧迫,孟君轲只委婉提点道:“对了,陈瑾本就没受什么重伤,如今身子也大好了,若是忙不过来便让她陪着一起探查。”顿了顿她还补充了一句:“咳,男女大防还是要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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