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饭在家中用。一夜无梦,纪荣用完早饭到健身房健身,再回来时,陆恩慈的房间还是毫无动静。他的时差还没完全调整过来,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浏览广慧今天新递交的文件。陆恩慈的基础信息几十年来从未变过,改变的,是她的本科院校信息。纪荣看下来,真就像一位长辈为家中孩子做学前信息确认那样,一行一行保证没有问题。男人目光落在陆恩慈大一申报比赛的项目上。《宅兹零·月刊》,一本在美华人办的同人刊物。三十年前正兴办实体刊,而今已经变成了日渐衰落的报刊业的棺材板。纪荣看了很久,他在看陆恩慈这段对刊物的描述。三十年前他也在a市住过两年,那时候是为抓一个人。这几乎成了纪荣最后悔也最庆幸的事。三十年来,日日惦念,辗转难眠。他为陆恩慈准备了信托基金,昨晚才彻底敲定所有细节步骤。进入六十岁后,人总是时常自觉不安,好像来处与去处已经清晰到他无法装作不见。想来想去最万无一失的办法,是让她成为自己的孩子。只因养育这个词,比起保护、照料、爱慕而言,要可靠太多了。纪荣沉默地看陆恩慈婚姻状况那一行的“未婚”二字,缓缓押了下眼睛。他重新戴好戒指,确定婚戒安稳戴在无名指,才收起文件,起身去敲门。站在卧室门外,听不到一点儿动静。男人并不意外,三下叩门声后,他又等了片刻,才推开房门。陆恩慈已经醒了,甚至于她已经洗漱过,还洗了澡,头发湿着,散在背后。十八九岁的少女裹在被子里,双眼是成熟女人才有的平顺温润。她的动作——纪荣看得出来,她分着腿。男人瞳孔微微缩紧,面容紧绷一瞬,很快恢复正常。“恩慈,没睡好吗?”他道:“饿不饿,先起来吃点儿东西。”
陆恩慈一动不动。她的腿没有任何酸麻痛楚的感觉,可那份疼痛已经在心里留痕。她撇过脸看着面前的男人,很难相信时间就这么过了三十年。“我不该给你设定那种……”她没说完,痛苦地皱了下眉。“您吃了什么?”她问。鸡胸肉切块配橘酱,纪荣如实告知她。“鸡胸肉,”她重复了一遍:“我记得,白切鸡通常是阉鸡?…阉鸡……阉鸡好哇。”纪荣似乎是笑了,她抬起眼看,眉骨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神,看不清楚,但落在她头发上的动作倒很温柔。“吃么?”他问,话里笑意很重。陆恩慈从被中探出脚,用力蹬他的大腿。“怎么了?”纪荣问,手握住她的脚腕,不松开,也未准她收回。“老鸡肉柴,吊汤吧,我不想配橘酱。”她道。“好。”纪荣俯身,手探进被中,隔着薄薄的睡裙,手掌附在她背上。陆恩慈抖了一下,已经被他扶起来。“起来了。”他道:“别赖床。”——————偷懒了,对不起,我迟点再补一章。下一章应该要do刊物比较重要,先提一嘴。也算我写这篇文的初心之一!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可能后面会改《呕吐袋》里哥看到这本男女主进度要破防了“什么我和我妹九十章才做你们四五章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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