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薄红。“清醒了?”茶梨垂眸看着他手里无意识攥紧的香囊,想着果然不该纠结给不给他,不见他回答,她绕过他的身体,往原本自己的要去的方向走。“你五哥哥在隔壁找你,我就不凑热闹了。”燕临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未动,回神发现手里还拿着香囊,正要追上去还她,就听到身后传来森森的低语:“手里拿的什么?”他害怕的雷声响在他的耳际,燕临川直接往前跳蹿:“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发现是燕迟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将香囊往袖子里一藏,然后才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哥哥你吓死我了……”燕迟江眼中的薄怒未消,额发湿润地搭着,往下渗着水,雨水流过他面色不佳的脸,挂在下颚上将坠不坠。“去哪了?”燕临川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生了气。他带着讨好意味,拉了拉他哥哥的袖子:“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说完他偷瞄了一下燕迟江的脸色,然后迅速低头认错:“我以后发病了乖乖待在房里,绝对不乱跑,对不起……”燕迟江抹了抹脸上的水,压下心中的焦急和怒意,转身就走,燕临川真怕他五哥不理他了,赶紧跟在他的身后。“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让你这么担心……”“哥?!哥……别走那么快……”……茶梨走到后院,发现下人已经搬好了行李,他们牵着马栓好,拿了些草料喂马。她问了她马车边的仆人,得知春巧已经取了糕点走了,茶梨也就离开了后院,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发现春巧已经摆好了糕点和吃食,正在房里等着她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茶梨坐到一旁,借着衣物的遮挡揉捏了几下自己的腿,才抬头问道。春巧拿毛巾给她擦身子的动作一顿,又垂眸接着将茶梨头发拢进毛巾里轻柔地擦了擦,随后才道:“大少爷叫我去说了几句话,他还让我告诉小姐,待会儿要记得和少爷们一起去佛前供香。”“嗯。”茶梨心不在焉地应着,没注意到春巧的欲言又止。春巧给她整理衣领的时候,往她的腰间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给小姐缝的香囊不见了,正想问问,茶梨见她视线热切,便解释自己将香囊送给了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安稳的燕临川。春巧“哦”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看到茶梨故意睁大眼睛问她是不是不高兴了,还哄她说自己最喜欢她做的另一个桃花香囊,现在正好换它来用。春巧也就笑嘻嘻地去给她找来戴到她的腰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她跟着春巧来到了佛像前。佛像两旁一边站了一个住持,燕柏允和燕迟江见到她,脸色都不算好看,燕晓池直接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而燕临川则是扭扭捏捏地站在一旁,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林向雅姗姗来迟,小跑到门前放慢了步调,端起架子往里走,经过她时还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茶梨觉得这一大家子人多少有点……抬头正对上慈悲的佛像,她又默默收回了心中的想法。大家一一跪拜上香。住持拿着一盆水,弄湿自己的手,食指在他们的额前点过,水滴滑下,就算完成了这里的供香仪式。他们陆陆续续离开,她带着春巧想走,燕临川拦住了她的去路,想将手里的香囊还给她。春巧还在旁边,茶梨气他没有眼力见,拉着他的袖子让他低头,她凑到他耳边道:“我会去找你拿回来,但不是现在。”燕临川追上他哥后,跟着哥哥去了他自己的房间,燕迟江待在一旁喝茶,一不看他,二没问他问题,三还没教训他说他乱跑,但他就是觉得哪里渗得慌。直到去拜佛前他哥漫不经心地在他袖子那看了一眼,他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一个烫手山芋——燕梦婉的香囊。看到茶梨时他恨不得马上将香囊还给她,好不容易上完了香,他立马拦住要离开的茶梨,正要递,就听她说后面会找他要回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燕临川还想说什么,茶梨眼疾手快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往身后看看:“你五哥还在等你,不走?”燕迟江靠在门口等着燕临川,从他的这个视角看去,茶梨像是依偎在燕临川的胸前,燕临川只是不适应地往后退了一点,没有其他制止的动作。他想起宴会那夜他曾在客房看到的那个破碎的梨花头饰和一地的狼籍,还有找到燕临川后他心虚地藏起香囊的表情。他垂眸,纤长的睫毛将他眼底晦暗的眸色遮盖。出去了一趟,倒是长了本事。而燕柏允站在原地未动,就看着茶梨靠近燕临川的脖颈,抬头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在向燕临川索吻,燕临川耳尖泛红,她还摸上了燕临川的手臂。燕柏允摩挲着手里的盒子,任由自己盯着他们的动作。燕临川回头看了一眼燕迟江,见他还在一旁等着,将香囊胡乱地收好,小跑到燕迟江面前,他侧身就走,燕临川抬腿跟上。“燕梦婉。”燕柏允喊住了快要走到门口的茶梨。她回头,燕柏允站在香烟冉冉升起的佛像前,垂眸看向她时像是佛祖透过了慈悲,明明身着一身体面的黑色西装,但浓密粗黑的眉毛和眼角的疤痕为他的英俊面庞添增了几分独特的野性和不羁。眼神锁定住她时,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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