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平卢,他也想收到自己手里。至于新任的武宁将军常为用,他出身江南著姓,能趁机在御前踩孟月池一脚,他自然乐意。现在看着孟月池的折子,竟然是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这四人哭也哭不下去了,只能再想办法。“别的也就算了,张将军,朕对你有心提拔,你可别让朕失望啊。”听了陛下的意思,张玄易哪还有不明白的?他在淮水一带短短数月就带着麾下烧杀掳掠以良冒功,很是得了不少的好处,现在这一块儿都被他吐了出来,交给了陛下的私库。看着张玄易送来的钱,万俟玥又是一叹。“孟月池……朕如今真后悔让她当节度使。”让三位节度使没想到的是, 姑娘请披黄袍(二十五)“哎呀,整挖了一冬的河沟子,总觉得还没养回来。”手里拿着木犁,汉子瘫坐在田埂上,岔着腿坐着。看看头顶的太阳,他又叹了一声:“今年去官府赁牛去晚了……孙老婆子,你家不是赁了牛和犁耙?怎么还得自己动手啊?”被称作孙老婆子的老妇人头上戴着巾帼,身前戴着兜布,用木镐敲打着土块,抬头看了汉子一眼,她手上的活计也没停。再看看她孙女背着一篓子的草回来,汉子摇头:“这么多草,你家赁牛是让牛来享福的嘞?赁了几天呐?”他在心里头算了算,一头牛往狠里用,一天能耕亩地,孙老婆子家里四个人有三十亩地,赁上六七天差不多了。一天算一天的牛钱,还得割草、打水喂牛,哪家去赁了都恨不能让牛从早干到晚,只是官府会派人盯着牛的食水休息,来盯着的人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种不了地的老军汉,看牛比看人亲热多了。正说着,突然一阵铃声晃晃荡荡过来,一个老军汉驾着一辆骡车,骡车后面跟着两头牛。“长村孙阿梅家,赁牛十日,规矩都知道吧?”名叫孙阿梅的孙老婆子连忙迎上去:“知道的,知道的,先水后草,喂到五分饱再加菜籽饼半斤,最后喂盐水,每天去坡上放牧至少一个时辰。”老军汉听她说得利落,石头似的一张脸露出了些笑:“伯娘一看就是懂行的,往年赁牛也没出了岔子,把牛交给您这样的,我也算是得了清闲,选头牛吧。”一头被阉了犍牛,一头去年刚空了怀的母牛,看模样都很温顺,孙阿梅绕着看了两圈儿,选了那头母牛。“孙老婆子,这牛你租了十天啊?!”汉子活儿没好好干,旁人说的话他都听进耳朵了。孙阿梅把牛交给自己孙女,跟老军汉一起从骡车上取了犁,任凭汉子怎么说,她都当没听见。汉子看看自己的田地,再看看那结实的牛,心里就想着去借来几天,给钱给粮都行。孙阿梅八十多岁的人了,见识也不少,邻田的汉子眼珠子一转她就知道是在想什么,见孙女急着要给牛喂水,她说:“我来,你去白家,今天让白娘子先把牛牵去用,你帮帮衬着。”她的孙女点了点头。自家的三十亩地,孙阿梅只打算用八天的牛,另外两天是要借给同村一个姓白的妇人。那姓白的妇人家里和她家一样也是两个女人支撑家业,去年白家的女儿和她的曾孙女一起考上了清潭书院,今年白娘子一个人种二十亩地就成了麻烦事儿。大家冬天的时候都是一块在织厂里服役两个月的,几个孩子在书院里也互相帮衬,刚开春的时候白家女儿还特意抄了书给孙家送来,孙阿梅自然也对白家种地的事儿上心了,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去帮忙人家肯定不收的,就出钱多赁了几天的牛。看着孙女儿牵着牛上了田道,孙阿梅不放心,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孙女其实也聪明,只可惜读书晚了,勉强跟读了两年的书,能看懂街上的告示。读书好啊,读书识字儿了,冬天去织厂服役干的活儿都比旁人轻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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