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黎总来了。”“什么黎总?”房门打开,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女性走了出来,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汪如意忍不住捂住鼻子倒退了两步,却因此激怒了中年女性。她那纹得尖尖细细的眉毛倒竖,气愤地说:“汪如意,你什么意思,这时候给我做作上了?你嫌你哥臭还是你妈臭???”“妈……我没有……”汪如意被劈头盖脸地骂得眼泪汪汪的,“我就是……我就是……”黎锦秀上前半步,将她挡住,问道:“您是汪屏安的妈妈?我是黎锦秀,毕琼白的朋友,听说有点误会,她叫我来看看。”汪屏安的妈妈李玫打量着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目光中的不悦逐渐散去,她想起来了,女儿刚刚说,黎总来了。“你是银承的黎总?”
“对,我也是世星的,前段时间还跟汪屏安吃过饭。”李玫态度软化下来,她舔了舔唇,说道:“我姓李。黎总,你怎么会和那个骗子是朋友?”“李阿姨。”黎锦秀道:“她不是骗子,能不能让我先进去看看。”“好吧。”李玫同意了。她侧过身体,让黎锦秀和樊赤云进去,汪如意则是趁她没注意到自己,转身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汪屏安的房间很闷,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肉味道也十分浓重,不过还好地板上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像是已经打扫过了。进来后又路过一个吧台,黎锦秀和樊赤云看到了房间中央的大床,汪屏安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脸白如纸,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屏安生病了。”李玫说道。而另一边,靠近阳台门的位置,被绑在单人沙发上的琼白先一步看到了黎锦秀,她连忙喊道:“黎锦秀,我在这里。”黎锦秀和樊赤云连忙走过去。琼白穿着白色卫衣和牛仔长裤,扎着马尾,她双手都被绳子绑了起来,固定在了单人沙发,看起来简直是弱小又可怜。黎锦秀皱着眉头回过头,说道:“李阿姨,能不能先把我朋友放开。”“放了?黎总,不能放!”李玫惊恐地摇头,“我儿子这两天稍微好一点,结果这个女人一来就对我儿子喊打喊杀,还给我儿子灌了好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害得他又昏过去了,她肯定是什么江湖骗子!天杀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把她送进去!”“我说了很多次了!”琼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玫,“我是在救你儿子,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李玫反驳:“怎么可能!你哪里像个道士先生了!?我们家也在寺庙和道观捐了供奉,人家道长和大师显神通的时候都要念口诀,都用法器,你什么都不用,就只点几根香,然后给屏安灌你那个黑乎乎的水,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放了几天了!”琼白也很气:“世界上只有道士和和尚了吗?我是出马仙好吧!你是不是北方人,啊?保家仙都不知道?”“你凶什么凶!你出什么仙了不起啊!我让你把我儿子搞成这样了吗!?”李玫不甘示弱。琼白翻了个白眼:“是你儿子托朋友请我过来的,你不信,你自己去翻他手机,或者去查监控,看看是不是你儿子把我带进来的。”要不是钟小芸拜托她,她才懒得来呢。“你们先别吵了。”黎锦秀大概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叫停了剑拔弩张的两位,然后对李玫说道:“李阿姨,我可以为我的朋友担保,她不是坏人,应该也没有说谎骗你,请先把她放开吧。”黎锦秀都这么说了,李玫虽然内心挣扎,可最后还是同意了。樊赤云便去给琼白松绑,谁知他还没靠近,琼白就突然站了起来,手腕上的绳子滑落了一地。“不用了,我刚刚只是保持一下礼貌。”绳子是李玫和那个凶巴巴的阿姨慌乱中绑上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她早就解开了。琼白抱着臂,挑衅地对着李玫挑了挑眉毛,李玫神色扭曲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又因为黎锦秀在场而憋了回去。黎锦秀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起床上躺着的汪屏安,轻咳了一声,问道:“琼白小姐,汪屏安到底怎么了?”琼白道:“还能怎么。”她走到汪屏安身边,叁根又细又长的手指卡在汪屏安的下巴两侧,指尖陷入他凹陷的脸颊里,她用力往下一按,迫使昏迷中的汪屏安张开了嘴,“看。”汪屏安的口腔里少了一大半的牙齿,明明是个年轻人,牙床却发黑萎靡,那些没有牙齿的地方翻开一个一个血肉模糊的窝,像是能看到里面的神经或者骨头。而他剩下的牙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大约只有七八颗,但即便是这样,那两叁颗并排的牙齿之间却还卡着明显的肉屑。黎锦秀想起之前堂姐说的事情,不由得想到,难道汪屏安都这样了,还是忍不住吃肉吗?李玫扑过去,打开琼白的手:“你做什么!这不好看!”这还是在黎总面前,他儿子还要不要形象了。“李阿姨,汪屏安他到底怎么了?”黎锦秀问道。“就是出了点小事,牙齿生病了。”李玫还惦记着汪屏安之前说有可能能和银承合作的事情,她给汪屏安盖好被子,努力对着黎锦秀笑了笑,说道:“黎总,没事,过几天去医院看看就好了。”只是掉了牙齿而已,医生说了,种好了跟正常的牙齿没什么区别。她这么说了,黎锦秀也不好再问,想着先把琼白带走,他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的事不好意思,打扰了……”正说着,床上的汪屏安忽然醒了。“妈!”他直勾勾地瞪着眼睛,抓住李玫的手臂,张开满是黑洞的嘴,喊道:“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好好好,妈妈让阿姨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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