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百?”严宁反问回他,“这里很偏僻,又不是市里,就当我们是合租,三间房算三份,一千八,差不多吧。”“啊?合租?”沈长秋疑惑极了,忽略了就当二字,“这房子是你租的吗?一千八?”他也回想起其他房间没有床,如果是自己家,肯定都配置好了。只不过,她为什么要租这么远……还在滇池附近。严宁张了张唇,眼睛翻向上,最终无奈地看着他,“嗯,租的,你可以去洗澡了吧。”沈长秋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她的卧室,出于潜意识的君子礼貌,他没有多看,但她的房间没开灯,一片空旷的昏暗里,不过也只有一张靠墙摆放凌乱的床。左拐,他先路过了衣帽间,地上堆着很多衣服,大多是黑白灰的,还能看到一件蓝色的夏季警服。从客厅到这,沈长秋刻意走得很慢,但这时候严宁快步侧身挡住了衣帽间,打开了主卫的门。好大,里面仿佛能站下十几个他,布置也很像高级酒店,三分式隔离做的非常好,浴室用清透的玻璃门分隔开,组合式淋浴花洒后,靠窗放置了一个浴缸。窗外的天空是蓝紫色的,太阳已经彻底沉下去了。而浴缸里有个小球正在滋滋冒泡,好像真是粉色的……泡泡……沈长秋来不及幻想,因为这里和他破旧的出租屋比起来,差距太大,一切精致的像电视剧里的布置,也看得出来,严宁方才迅速地打扫了一遍——地面全是湿的,右手边的洗漱台上还再往下滴水,一些沈长秋不认识的瓶瓶罐罐堆在一处,但看起来没有化妆品。不过这里相比外面,沈长秋终于感受到了严宁的生活气息,就是脚底下的水太多了……沈长秋动了动光溜溜的脚趾,他们都不爱穿鞋的吗?“嗯……你洗吧,我出去了……”严宁低着头退了出去,沈长秋还没说话,门已经被她关上了。门里门外的两人,同时喘了一口气,沈长秋揪了揪自己的大腿,他刚经历无家可归,现在就出现在她家里。他看向浴缸里不断扩大的粉色泡泡,内心和方才见着那粉色的夕阳一般心颤。太梦幻了。三下五除二,沈长秋赤条条站在玻璃浴室里,后背还是一条扎眼的红痕,淤青要两三天后才会出现。他看了看满水的浴缸,开心地在粉色泡沫上划了划,手放在唇边思索了一瞬,决定先把被雨淋过的头发洗了。隔断玻璃门敞开着,他将一旁的独立花洒取下,刚拧开水就是温热的,沈长秋内心赞美,果然很高级。可他还没弯腰,外面似乎传来了严宁轻微的走路声。“那个,我这没有适合你的——”突然,主卫的门被打开,话也停在半截。“……拖……鞋。”严宁直愣愣地站在门口,手还握在门把手上保持开门的姿势,沈长秋肩宽细腰臀圆的模样就在她眼眸里,她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脱了衣服,也没有想到他脱了衣服不进浴缸躺着。两人震惊地眼眸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凉风吹进来,光着身子的沈长秋举着花洒打了个哆嗦,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严严严严警官!你你你!!!”沈长秋急忙用手捂住身下大喊大叫,可他手里的花洒刚好反过来,朝着门口的严宁喷了出去!细密的水像喷泉一般浇了严宁一头,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呃!沈长秋你……”她抬手挡在面前,脸上头发上像是瀑布垂落。“啊啊啊!”沈长秋手忙脚乱将花洒转回来,又想去关水,但手一滑,花洒摔在地上,喷出的水花抛物线又洒到了严宁身上。“哐”一声。莫名奇妙湿透的严宁退了出去,摔上了门。“沈长秋!”她在门外气声大喊,牙齿格愣作响,“你怎么脱得这么快!怎么不去浴缸洗!不是说不能沾水吗!”“对不起!”沈长秋蹲在地上,紧闭眼大喊,“我、我想洗头发而已……”“那那你怎么不锁门!”她又骂道,接着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走远,一声大力的关门,她的房间暂时恢复了安静。沈长秋脸烫得和烧红的锅底一样滋滋冒气,他道完歉蹲在地上,唇被自己快咬出血了,眼泪也挤出眼角,他是不该喷她一身水,可房子就两个人……明明她知道他在里面……他松开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转而捂住发烫的脸,心乱如麻地呜咽了一声。是不是真的被看光了?-------------------- 香气=====================没一会,沈长秋就从粉泡泡里钻了出来。不得不说,泡澡的感觉惬意极了,淋了一天冰冷的雨,现在浸在热水里,像被胎儿时期的安全感紧紧包围。但他不清醒的脑子无心享受,越泡越热,越泡越局促。现在,他正在对着一旁的大镜子做自我调节,头发已经用旁边挂着的戴森吹风机吹干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发吹得又快又蓬松,毕竟这个小小的吹风机……要两千多。她似乎真的很有钱……但为什么开那辆北斗星的小破车?这套房真的是她租的吗?她好奇怪……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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