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没有哭闹,也没有情绪失控,只是用那双布满疲惫的眼睛看向李峰,轻轻握住他的手,彷佛想给他力量,但握得那麽无力。
从那一刻开始,李峰的生活完全改变了。
作为医学专业的学生,他b任何人都更清楚癌症意味着什麽。
他试着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理x地面对,但当他亲眼看见林婉的身t一天天衰弱,病痛一点点蚕食她的生命时,他内心的痛苦和无力感也日益加深。
那段时间,林婉频繁进出医院,化疗、放疗、手术,每一次治疗都像是身心的煎熬。
李峰无数次坐在病房外,透过那扇冰冷的玻璃窗,望着病床上的林婉。
他想尽力做些什麽,但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给予她心灵上的支撑。
最重要的是随之而来的高昂医疗费用。
癌症的治疗不仅是身t上的煎熬,经济上的压力也让李峰和林婉倍感沉重。
林婉离婚时,李成东曾承诺会支付赡养费和一笔安置费,但这些钱远远不够应付林婉的治疗费用。
化疗、手术、药物以及频繁的住院,都像一个无底洞,将原本有限的存款迅速消耗殆尽。
而同时,李峰在医学院就读,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李峰几乎ch0u不出时间睡觉,他在课余时间找了两份兼职,上课和打工之余,还要去医院照顾林婉,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
林婉每次看着他日渐削瘦的脸庞,都感到心疼不已。
她曾数次动过乾脆放弃治疗的念头,她不想再让儿子这麽辛苦,甚至一度後悔当初和李成东离婚。
她明白,虽然她与李成东的情感早已不复存在,但他至少能够负担这些庞大的医疗费用,因为至少他们还是夫妻。
林婉的心情复杂无b,每每想到这里,她都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懊悔。
终於,他们走投无路,只能将房子卖掉,用这笔钱暂时支撑生活与治疗的开销。
房子卖掉之後,李峰便搬进了更小、更简陋的出租房,每天不是去上课,就是去医院照顾林婉,就这样度过了两年多的时间,直到林婉被宣告不治,过世离开。
面对母亲生命最後的时刻,李峰曾尝试过无数方法,想要抓住那一丝丝希望,但一切终究未能如愿,在林婉病逝的那一刻,李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悲痛。
李峰没有沉沦在悲伤中太久,相反,他把所有情绪都埋藏在心底,转而更努力地学习。
他深知自己所经历的无力感只能透过变得更强来填补,於是,他开始废寝忘食地攻读医学知识,夜以继日地钻研各种治疗方案,试图让自己成为一个能挽救更多生命的医生。
虽然他现在的确成为一名表现十分优秀的医生,薪水足以支撑他去租更好的房子,但他仍习惯节省的生活方式,觉得能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就足够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猛地响起,李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去0索床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林教授。
林佑生是放s肿瘤科的科主任,李峰在实习期间的导师,他对李峰十分赏识和喜ai,认为这位年轻医师潜力无穷。
林教授不仅亲自带李峰,还让他参与了多场高难度的手术,并时常让他去观摩学习。
「喂,教授?」李峰声音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眼睛半闭着,疲惫地低声问道。
现在是早晨七点多,他才刚睡四个多小时,就被这一通电话吵醒。
不过,身为医生,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夜班、急诊、突发状况,这些都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电话那头传来林教授略显急促的声音:「李峰,有个紧急的脑肿瘤患者需要立刻处理,你能赶来吗?」
尽管还困意未消,李峰在听到「紧急」两个字後,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r0u了r0u眼睛,强打jg神,迅速回答道:「我马上到。」
他深x1了一口气,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t向医院赶去。
等手术告一段落之後,李峰跟着林佑生到办公室稍作休息。
「抱歉啊,知道你凌晨才回家,这麽早又把你叫过来。」林佑生递给他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李峰笑了笑,接过咖啡,轻轻摇了摇头:「教授您不用道歉,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浓郁的苦涩逐渐驱散了些许疲惫。
林佑生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对了,下个月有一个医学界和商界联合举办的慈善晚会,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
这种慈善晚会是医学界和商界的重要联合活动,旨在筹集资金支持医疗研究和公益计画。
对商界来说,提供赞助不仅能彰显社会责任,还能建立更广泛的医疗资源网络。
李峰微微一怔,平时这种场合他很少接触,也轮不到他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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