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有嚣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反正这种事情只要想查就都能查得到。他扔掉棉签,伸手撩起宁竹安额前的碎刘海,在指缝间重新理顺:“那不如来聊聊你是怎么进到我书房里的。”
反正她已经被抓包了,再隐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便把自己如何确定数字,又如何推出密码老老实实告诉给了谭有嚣,结果不出意料地收获到了他的嘲笑:“穷举法用得不错。”
“那密码又没特殊意义,我只能挨个试了。”
“怎么没有意义,”他r0u了r0u宁竹安的后脑勺“‘1628’,是我第一次来江抚时的年龄和日期,十六岁,一月二十八日——这难道算不得是个纪念吗?”
她愣了愣,男人问她怎么了,于是颇有些犹豫地开口说:“我生日刚好在这天。”“那更值得纪念了。”谭有嚣也学她,讲话只讲一半,不讲来龙不讲去脉,想到什么说什么。
宁竹安眼眸一转,伸了伸压麻的胳膊,缓缓侧躺过来,倒真是把他的大腿给当成了枕头,越躺越自然,然后伸出手指悄悄拨了拨那佛串坠下来的吉祥结穗子,状似不经地问道:“你的生日呢?”
“不记得了,我从来不过,不重要。”男人边说还不忘把手递到她脸前好让人看个仔细,眼睛却留神在她脸上,细细地端详着她每一秒的表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强攻不如智取,直接不如间接,宁竹安决定靠曲线救国来慢慢降低谭有嚣的戒心,所以别看她此刻貌似是在数串上的珠子数量,实际上注意力早全部放去思考该如何说些好听的话来拉进距离了。
“谭有嚣,”nv孩儿玻璃似的眼睛望向了他“你就当我们是同一天生日吧,毕竟那天对你而言也很重要不是吗?”
男人表情毫无波动,她不禁大失所望,脸上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匆匆用哈欠盖过,随后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爬到枕头边背对着他躺下去,心里不免直犯嘀咕,难道他没听明白?
宁竹安不知道的是,谭有嚣内心的惊讶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的阈值,哪怕从前对这种故作包容的话极度厌恶,但真正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便再难假装波澜不惊,而这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近乎矛盾的愤怒。
直至她真的睡着,男人依旧处于某种强烈的情感震荡之中,一簇簇油绿的藤蔓在他心上迷了路,没有yan光做牵引,因而长得漫无目的,层层叠叠缠起,覆盖住了变质发霉的心。
宁竹安,如果这是你的计谋,我一定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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