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和匡野约好第二日去另一个装修批发市场再逛逛。但连翘一醒来便感觉有些不对。眼皮发烫,头也有点晕,四肢酸软无力。连翘忽然想起昨天匡野念叨了一路。“连翘,你穿这么少,一定会感冒的。”“连翘,最近流感很严重。”“连翘,今天风好大,你回家穿件外套好不好。”这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她该不会。感冒了吧。连翘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又在医药箱里翻找出温度计来,测了一下,叁十八度四,低烧。真是没想到。连翘想找点感冒药吃一吃。仔细看了看药箱里的药。发现由于过去的几年实在过于健康,几乎所有的药都过期了。但感康刚过期两个月。保质期是资本主义谎言。区区两个月。不在话下。连翘送水吞服。然后开始回复匡野的微信。旷野:“起床了吗?”寸寸金:“【表情】”旷野:“早安。”旷野:“几点出发?”寸寸金:“今天不去了,我有点事。”旷野:“哦,好。”她才不想听匡野慢吞吞对她说,“我告诉过你。”连翘吃了药,在电脑前工作了会儿,继续研究对比她的网贷。不知道是太多数字看得人头晕,还是药效上来了。连翘又开始发困。也没什么胃口,拉上窗帘,便躺回床上睡觉。睡到天昏地暗,梦境光怪陆离。又被匡野电话吵醒,不但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让人空白又迷茫。连翘呆滞了会儿,才接起了电话。“连翘,你在店里吗?”匡野好听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在家呢。”“声音怎么那么哑?”“刚醒。”“哦。”“怎么啦?”“连翘,你听起来像感冒了。”连翘看了看周围一片昏暗的环境,没有一丝光亮,也看不出到底是几点。“一点点。”“吃药了吗?”“吃了,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那我过来看你。”“不要。”连翘想了想,拒绝了,“不想传染给你,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不会,我很多年没感冒过了。”有点耳熟,昨天的连翘也是这样说的。连翘又拒绝了几次。匡野却很坚持,说着找连翘有点事。但又不愿意说具体什么事。连翘只好嘱咐她戴好口罩。挂完电话,没过多久,门铃便响了起来。连翘找了个医用口罩给自己戴上。开了门。门口又站着提着白色塑料袋的匡野,蓝色的医用口罩几乎遮完了她的整张脸,显得眼睛更大了。匡野举了举手中的口袋往前走了一步,“给你买了点橙子。”连翘摇摇头,“别进来了。”“你有什么事?”“进去说。”匡野拉着连翘往里走。“吃药了吗?”连翘坐回沙发上,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医药箱。“吃了几次?”“一次。”连翘乖乖回答。她觉得匡野语气和动作都有点陌生的强硬。匡野耐心地研究着医药箱里的药,然后又得知连翘一整天什么都没吃。“一个人在家。”“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发冷,明显有点生气了。但连翘无所谓,她又看不到匡野口罩下的脸,再加上匡野的眼睛是双杏眼,说话声音又甜,生气也像撒娇。“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嘛,该生病还是要生病。”“不想传染给你。”匡野闷闷的在那不说话,露出来的眉眼有点严肃。冷脸削橙子。冷脸点外卖。冷脸量体温。
冷脸换被汗打湿的被单。冷脸隔着两米看连翘吃饭。冷脸给连翘倒水吃新买的感冒药。……连翘在一旁看着她忙上忙下,只需她偶尔配合。两小时过去了。匡野忙完,在旁边冷脸看手机回消息,也不和连翘说话。怎么还在不高兴。唉,哄一下哄一下。说两句土味情话哄一下。连翘开始唉声叹气吸引着匡野的注意力。“嗯?”匡野看向她。“感冒好难受。”“那你还不好好吃药。”“你知道什么比感冒更难受吗?”“什么?”连翘又叹了口气。“不能亲你。”匡野歪歪头看她。被口罩遮挡,连翘只看得出她眉头依旧紧皱着,并不买账的样子。明显一句土味情话不起作用。连翘在心底里小小抱怨了一句,“是谁生病了还要哄人啊。”她想了想,向前倾了倾身,用额头来触碰匡野的,“是不是降温了?”“好像是。”匡野感受了一下,认真回答。“你把我照顾得很好。”连翘伸手摸了摸匡野的头发。“我已经舒服多了。”“该早一点告诉你的。”……“连翘,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语气还是那样认真。“我很会照顾人的。”连翘为了表示自己也很认真,刻意等待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匡野的眼睛终于好看地弯了起来,又偏头亲了上来。连翘往旁边躲了躲,却被匡野一手紧按住了后脑勺。“没关系,有口罩。”声音变得甜蜜又温柔。“我也想亲你。”明明隔了两层口罩。连翘还是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与柔软的嘴唇。非冷脸接吻。刚哄好匡野。连翘就催着让她回家。目的性十分明显。“我已经好了。”“如果你也感冒了,我还要照顾你。”这样的话说了一堆。才成功把念念不舍的匡野送到门口。“拜拜。”连翘摆摆手,准备关门。“对了,还有件事。”匡野又慢吞吞地开了口。“?”连翘靠在门上,等她继续。匡野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递了过来。连翘没有接,她看出那是一张银行卡。“连翘,如果你的钱不够的话,可以用我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匡野报了个卡里的余额和银行卡密码。连翘对余额有点惊讶,感觉匡野是不是仗着自己的警察身份,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但考虑到匡野没买车没买房,之前吃饭基本在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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