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妇人的四肢都被用布条绑起,她口中喃喃大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啊!让我死!让我死吧!”她已发了好几日的疯,身型日渐枯败,宫人们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总不可能让她自戕。永珹在门外看着这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如此,只能靠在门边哭泣。他被鄂尔多弄成了废人,硬生生被人按着阉下,鄂尔多还在一旁笑话他:“嗯,换身衣服就是珹公公了。”乾隆的公主皇子加起来几十位,他还爱四处巡游,据说在民间还流连过不少。皇子竟被臣子拿捏的体无完肤,何其讽刺,谁让他成天好吃懒做,不做实绩?不过皇上竟没想到,自小看着长大,一直以来都十分听话的孩子,竟会将刀对准他。乾隆生了病,一连几天都没有去上朝,鄂尔多今日去看了他。床上的人如同被吸干了魂魄,面色极度萎黄,甚至还屎尿失禁。宫人们刚清完,屋里还有一股臭味。“皇上。”此刻的乾隆正闭着目,应是刚睡着。这屋里熏了很浓很浓的香,为了遮盖臭味。别人或许闻不出,可鄂尔多很轻易就闻出了,屋里不仅是失禁的味道,还有一股腐尸味。人快死的时候,身上就会散发一股衰败的腐味。鄂尔多将手探在乾隆鼻息,才发现乾隆鼻息微弱,已无力回天了。他本是打算来提前送他一程的,此刻却不打算这么做了。乾隆还有意识,但呼吸都上不来气,十分痛苦的模样。那就让他再多痛苦几天吧。胜衣这一阵几乎都没出过门,因为下身极其刺痛,痛的她天天抹药,还用了几日才能走。这日下午,满宫内突然传来一声噩耗:皇上驾崩了!她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站起身,可腿心还有些疼,直叫她没站稳。鄂尔多一把扶着她,“你小心一点,先坐下。”这件事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不知道胜衣什么时候下的手。自己给他下的药会让他噩梦加剧,且睡不好觉,心神虚弱,从而让身体渐垮。可胜衣给他下的药,竟在短时间内就无声无息的让他身体下滑。“你什么时候下的手?”胜衣看着鄂尔多的眼,“沉贵妃同房日。”“不过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应是除了你我,还有人在害他。”她突然想到那个人是谁了,应是前几日来找她的沉贵妃。莫非这就是她帮自己做的有用之事?胜衣扶着桌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着。她将抽屉和柜子都打开,果然在最底层见到一张房契,下面还有一封信,胜衣慢慢将信展开。“我想用为娘来称呼的,可我已不配了。”“那天听了你的话,我的心里十分不好受,你进宫一年,我竟到那时才发觉你如此瘦弱。”“我在雷府给过雷夫人不少气,所以我走后,她定会如此虐待你,我一回想就觉得心疼。”“雷老虎是什么秉性我也知道,我把你生的如此漂亮,又将你扔在他身边,我简直猪狗不如。”“你说的对,我在宫里穿锦缎吃御膳,却将你扔在那里穿旧布吃泔水,我确实不是个人。”“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替你提前完成了。”“这栋宅子是我给你买的,如今我留在皇宫没什么用了,过几日我就回去了。”“我还给你送了些别的,你怎么处置都行。”“若你有什么事,写信告诉我。”“对不起。”胜衣拿着信,一步一步走到了书桌前,然后拿墨将正反面都涂上,扔在了渣斗中。鄂尔多一直跟在她一旁,也看到了那封信,他却说不出话。胜衣又走去拿起了那张房契。看着那张房契,她很开心,现在她有宅子了,以后她被赶出去就有地方住了。胜衣连忙将契放好,起身来到库房,发现多了许多箱子。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整理这些新送来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多。胜衣随便翻开一箱,发现是首饰与布匹,这首饰的样式应是皇后送来的。她看着看着才发觉,“我怎么忽略了一件大事,皇上驾崩了,我是不是还得去守灵?”她有些担忧,据说守灵要守叁天叁夜,要一直跪在皇帝的棺材前。鄂尔多才想到这件事情,他前日去看皇上时,已经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了。不知道现在会多臭,更何况再守叁天。但这种事是推不得的。“对,明日办葬礼,办完守灵叁日,还要停灵,棺材下葬那日,还要去皇陵哭丧。”胜衣忽的想起,“我们是不是太镇定了?我们现在得赶去皇上的寝宫吧?”鄂尔多不以为意,“去不去都无所谓,人定是很多,我们佯装没听到,晚一会再去。”她有些担忧,“不行吧?这满宫的声音,外面还这么吵闹,我还是现在去吧。”“不过你怎么这么镇定?好歹也是皇上死了。”鄂尔多的表情有些冷漠,但冷漠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我爹娘死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镇定。”他的眼神和言语让她很是难受,胜衣不禁微微蹩眉。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握住他的手。“以后我陪着你。”她的模样深深印在了鄂尔多的脑海中。养心殿内,许多人正在龙床前跪着哭,大部分都是虚情假意,有的哭的还十分虚假。胜衣被秋雨扶着姗姗来迟,她跪在了最外侧的角落,鄂尔多也在她其后赶到,跪在了她身边。她将头埋的很低,捂着眼发出哭声,鄂尔多弯下腰悄悄对她说着:“你哭的很逼真。”胜衣移开手,斜眸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哭了起来。直到众人陆续散去后,她捂着眼,一边颤颤巍巍的走,一边继续哭着。鄂尔多已经先一步来到她宫里了,直到殿门被关上,那道哭声也戛然而止。她马上换上一副十分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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