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些该千刀万剐的拐子也有行规,他们使的迷药黑话叫做攉麻花面儿,只下在孩童与少年女子身上。盖因女子与孩童最好控制贩卖。攉麻花面儿又分几种,有细粮面与粗粮面,细粮面就是药效轻些的,解了之后人能甚快醒转,多下在孩子身上。粗粮面药力强些,中后有一段时间会木木呆呆,跟丢了魂似的,直着眼睛,只会喝水吃饭,被人一牵就走。还有一种最狠的叫油烫面或过油面,中后人真的就傻了,啥也记不得,啥也不知道。”柳桐倚微微变色:“这二位中的是哪种?”老大夫又叹:“惭愧老夫行医多年,救治从拐子手中脱身的妇孺不甚多,不敢轻言。只能说,他二人身上的药性不算轻。老夫尽力让人快些醒转,后续再依情况诊治。”张屏神色凝重,点了点头。柳桐倚拱手:“请老先生务必尽力救治。”刘休向张屏三人道:“闵老大夫乃远近闻名的神医,京中的贵人亦常请他问脉。所以夜晚打扰,也定要劳动他老人家出山。”柳桐倚再抬袖:“晚辈失敬。”闵老大夫还礼:“岂敢岂敢,大人客气。老夫不过是个乡野小郎中罢了,之前在那破院处说了给牲口医治的事儿,多谢诸位仍当老夫是个医人的。”张屏道:“老先生肯定是医人的。”闵老大夫身上的药香是给人看病的大夫才有的味道,且双手一看就是诊脉行针的医者之手。他又问:“县衙的闵仵作是老先生的亲戚?”闵大夫道:“是我亲侄,老夫瞧不好的,正好由他接手。”刘休忙打个哈哈:“闵老一直这般风趣。”张屏肃然道:“我知道老先生是在开玩笑。”又盯向刘主簿,“主簿和刘家也是亲戚?”刘主簿被他看得一毛:“是。县城小,老门老户一个姓的,大都沾了点亲。”张屏再问:“那么主簿与通达客栈卓老板的岳母,也有亲戚?”刘主簿再点头:“有。卑职知道了……卑职这就避嫌,与吴副捕头同样找个空屋待着。”张屏道:“不必。刘家是受害人,主簿暂无行凶嫌疑。”刘休冷汗潸潸:“多谢大人信任……”张屏竟向他微笑了一下,刘休腿肚子一抽搐,差点没有站稳。娘啊,张大人真是猛虎虽失山林,余威尤自留存,到底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张屏自觉已经安慰了刘主簿,便举步出门,下台阶凝望着刘家兄弟。“某想再请教贤昆仲,补靴之事后,徐添宝与令堂见面,情状如何?”刘伯秀道:“这个,在下当真不知……毕竟他是家母的外甥,进出家门,碰着面了,招呼或还会打一个吧。说实话,表弟与我家不睦,主要缘故在家父与在下这边。家母心里是疼他的。”张屏道:“令堂这几日有无提起他?”刘伯秀道:“家母时常提起他,总念叨说添宝也个不容易的孩子,耍小聪明也是想图个上进。”张屏紧盯这他:“在下是问这几日,令堂失踪之前可有谈到他?”刘伯秀皱了皱眉:“先生这样问,在下确实难答。在下与父母分院住,与家父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早晚问安或有时早饭晚饭与家父家母一起吃方才承欢于家母面前片刻,真记不太详细了。”张屏道:“徐添宝失踪前,带了点心、擦手足的香脂、活血松骨的药油及孩童玩的布偶去上工。香脂药油他房中有不少,无需买新的。他应该不太爱吃点心,也没孩子。这些东西,在下推断,极有可能是买给令尊令堂及诸位的。他失踪的那日中午或是约了令堂见面。诸位请再回忆一下,令堂真的没说过什么相关的话?”刘家兄弟齐齐神色大变。刘叔聪直起眼:“你这话什么意思?的确是徐添宝害了我娘?!他约我娘见面假意修好,然后下毒手?忒狠了这小王八!可他自个儿怎么也躺下了?”刘伯秀和刘仲勤忙又一左一右按住他。张屏一一扫视三人。“徐添宝并非害令堂之人。令堂与他被下毒绑架后,他喂令堂喝醋解毒,又背令堂出屋,想再寻解救之法,头部受伤。”刘氏颈部和胸前的衣襟有醋液,痕迹乃仰面饮醋从口中流出造成,明显是被人灌喂的醋汁。而徐添宝的袖口、后颈、肩部及背后有醋液。是他先苏醒,砸开了醋坛,给刘氏喂了醋,又背着刘氏出屋,将刘氏安放在台阶下,自去马棚中接尿,然后被马蹄踢中头部。刘家三兄弟又愣住。刘伯秀脱口问:“那是谁害了家母?”张屏再一一看过他三人,用他自己觉得最温和的语气道:“诸位请放心,真凶即将拿到。”刘氏兄弟毛骨悚然。待张屏、柳桐倚和桂淳转身,刘仲勤颤手扯住刘主簿,将他拉到墙角。“老叔,求赐小侄们一句明白话,小张前知县不会怀疑我们兄弟几个害了徐添宝吧?”“侄儿们再禽兽不如,也不能连自己的亲娘一起害啊!”“这个畜生嫌疑侄儿们万不敢背,求老叔为小侄们伸冤,先给您老磕头!”刘主簿顿了一顿,尽力安抚:“没事,没事,张大人一贯严肃,你们别瞎想。”张屏走向内院,深深吸了一口三月夜晚的春风。兰大人说得对,查案之时,当要顾及人情。希望方才的言语能让刘家兄弟与徐添宝消除误解,冰释前嫌。这般做了,他的心里似也多出一份别样的暖意。桂淳和柳桐倚各自看了看张屏凝望虚空深沉的脸。柳桐倚道:“芹墉兄方才说,真凶即将拿到。刘主簿也说,你给了一张名单让谢县丞抓人,想必已知道凶手是谁。”张屏一点头:“嗯,府尹大人教训得对,我之前查这个案子犯了极大的错误,被案子中牵扯的旧事绕住,不禁在追着故事打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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