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它套车的。它温顺规矩地让他套上车,而且驯良地退到车辕之间。这给了裘弟一种惬意的权威感。他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沉,发出许多不必要的命令。老凯撒恭顺地唯命是从。裘弟独自占据了车座,抖动缰绳,向西面荒废的老垦地出发。小旗快步跑到前面,得意洋洋地干着顽皮事。它不时地死赖在路中间不动,玩弄着恶作剧,使裘弟不得不停下马车哄它走开。“你现在已经不小了,你已是一岁的小鹿了。”他向它喊道。他轻抖缰绳,使凯撒小跑起来。然后,他想到还得拉上许多次,这才允许那老畜生慢慢地改成它平常的慢步。在老垦地中,拔起那些旧木栅简直不能算是件工作。木桩和横档都很容易拆散,装车一度似乎很轻松。但不久,他的背和手臂都开始酸痛,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大车并没有超重的危险,因为那栅木很难堆到应有的高度。他试图引诱小旗跳上车座到他身边。那一岁的小鹿看看那块狭窄的地方回头就走,不肯就范。裘弟试图把它抱上车座,可是它重得惊人,使裘弟只能把它的前腿抬到车轮上。他只得放了它,把车头调过来赶回家。小旗疾驰前去,当他快到家时,它已在前面等候他了。他决定着手把栅木卸在靠近屋子的围栅角上,以便交替着向两个方向同时进行工作。这样,当那栅木用完时,他就可以在小旗最喜欢跳跃的地方,筑起最高的围栅来。运输和卸车耗去了比他想象还要多的时间。运到一半,他觉得那似乎是一件没完没了的绝望工作。不等他开始筑围栅,玉米苗恐怕就要出土了。但天气干燥,玉米苗迟迟没有破土。每天早上他总是担心地检视着有没有苍白的幼芽。但每天早上他都宽慰地发现它们还没有出现。他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或者不去惊动他妈妈,自己吃一顿冰冷的早餐;或者先出去这一趟,再回来吃。他晚上一直干到太阳下山,红色和橙色的余晖在松林间消失,那棚木被大地的颜色吞没了才止。因为缺乏充足的睡眠,他眼睛下面出现了黑圈。贝尼又没有时间替他理发,他的头发就蓬蓬松松地披散在眼前。晚餐后,当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下来时,他妈妈叫他去取木柴,他也毫无怨言,这本来可以由她自己在白天很轻松地带进来的。贝尼观察着裘弟,心中充满了比他的腰痛还利害的痛苦。一天晚上,他把裘弟叫到床边。“我很高兴看到你这样卖力地工作,孩子,但即使是你所百般珍视的一岁的小鹿,也不值得因此而累死你自己。”裘弟倔强地说:“我没有累死自己。摸摸我的肌肉,我越来越强壮了。”贝尼摸摸他的消瘦但是坚硬的手臂。话倒不错。那有规则的,沉重的搬举栅木的动作,使他的肩膀、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都发达起来。贝尼说:“我宁愿少活一年,去帮你完成这工作。”“我自己会把它干完的。”第四天早晨,他决定开始筑小旗经常跳跃的这一端木栅。那时,倘若玉米苗在他完工之前就破了土,小旗一定会注意到的。他甚至可以缚住它的腿,把它日日夜夜拴在一棵树上,让它去踢跳挣扎,必要时就一直把它拴到木栅完工为止。他宽慰地发觉自己的工作进行得很迅速。两天之后,他已将南面和东面的木栅接到五尺高。巴克斯特妈妈看到他不可能办到的事居然实现,心也软了。在第六天早晨,她说:“今天我没有事,我帮你把那木栅再加高一尺吧。”“啊,妈,我的好妈妈”“现在不用担心累死我。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为了小鹿会这样拚命地干活。”她虽然很容易喘起气来,但当那不重的栅木每一头都有一双勤奋的手时,那工作本身就显得轻松多了。搬动那栅木是有旋律的,就像挥动着横锯一样。她的脸发红了,喘着气,流下汗来,可是她笑着,差不多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第二天她也抽出一部分时间来帮助他。堆在围栅角上的棚木足够把木栅接得更高,他们筑了一道比贝尼说过的,足以挡住那一岁小鹿的六尺高度还高的木栅。“假如它是一只完全长成的公鹿,”裘弟说。“它就能轻而易举地跃过八尺。”那天晚上,裘弟发现玉米苗破土了。第二天早晨,他试图给小旗加上一个脚镣。他用一根粗绳子从它的一条后腿的腔骨缚到另一条后腿的腔骨,中间留下一尺长的活动余地。小旗撞着头,踢着脚,发狂地跌倒在地。它绊倒,跪在地上,狂野地挣扎着。很明显,要是不赶紧松开它,一定会使它折断一条腿的。裘弟只得割断绳子放了它,它就向林中疾驰而去,而且整天的不回来。裘弟发狂似地筑着西面的那排木栅,因为那是当东面和南面都进不去时,那一岁的小鹿最可能向玉米地进攻的路线。下午,巴克斯特妈妈又帮助他工作了两、三个钟头。他用完了堆在西面和北面的栅木。两场阵雨就把玉米苗催起了一寸多高。早晨,裘弟准备到老垦地去多拉些栅木。他跑到新加高的围栅旁,爬到栅顶上去察看玉米地。突然,他发现了小旗,它正在靠近北面硬木林的地方啃吃玉米苗。他跳下来去喊他妈妈。“妈,你能帮我去拉栅木吗?我得快些去。小旗已从北面跳进去了。”她急急忙忙和他一起跑到外面,爬上木栅,直到能望见整片玉米地。“不关北面的事,”她说。“它就是在这儿最高的木栅上跃过去的。”他朝她指着的地方看去。那轮廓分明的蹄印,直通向围栅边,然后又在围栅的另一边出现,进了玉米地。“它又吃掉了这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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