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简直不知道该有什么感想才好。但这并不妨碍别人的计划。她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站到这里。还有你,站到那边去。”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啪嗒啪嗒走路的声音,约露汀发现那个三头巨人走到了自己右边不远处站定。她慌忙扭过头去,却刚巧看到洛基走到了她的身侧,停了下来。他已经戴上了他那个标志性的羊角头盔。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戴过那个头盔了――因为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先是沦为阿斯嘉德地牢里的阶下囚、然后又伪装成他的父亲神王奥丁,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没有机会再戴那个头盔;所以现在这种造型忽然重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忍不住愣了一下,露出错愕的表情。他目视前方,但他的神经何等敏锐,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她那愚蠢的反应;于是他不耐烦似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这个头盔了吗?”他的口气听上去有点不善。她慌忙猛烈地摇头。“不不不我当然记得……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好看?”他那优美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骤然一变,语气甜蜜得仿佛浸满了毒汁一样。约露汀立刻就脑海里嘀铃铃铃一阵警铃大作。“不!怎么可能!”她脱口而出。“我觉得你怎么样都很好……当然,看到你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这样就更好……”洛基微微一笑,眼睛却眯了起来。“为什么?是因为你更喜欢以前的我吗?”为什么?她还想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今天听到的都是送命题!!……而且他们真的要站在这里,在一堆奇怪生物的面前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吗?!这难道不是一种羞耻py吗?!不回答当然不是个好的选项。岔开话题也不是好的选项。而且大敌当前,假如不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好像也不算是好的选项。她稍微想了想,眼珠转了转,露出竭力思索的样子来;然后――她忽然冲着他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愚蠢的笑容。她说:“也许是因为,我一开始被你倾倒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洛基:“……”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吃惊,甚至吃惊到有些无言以对。……所以,真的就像他所想的那样,不管要面对怎样糟糕的情形,情境再艰苦或再危急,也不能治好她那种从骨子里就透出来的、不合时宜又异常顽强的愚蠢和执拗了,是吗?再想一想,好像她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也不知道什么叫识趣,总是又鲁莽又冒进,不懂得看情势行事,永远拿着那种闪闪发光的眼神注视着他,就好像在她的视野里,他永远都像是星辰一般明亮而令人倾慕一样。他慢慢弯起了唇角。不识趣的人总是令人厌烦。可是,假如不识趣的那个人是她,倒也没有那么令人厌烦。飞船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舱门轧轧地向着下方打开。在空中漂浮的灰白色雾气中,他渐渐看清了彩虹桥上的状况。那些曾经仰望着他的哥哥一脸崇敬、却对他的存在皱起眉头,窃窃私语着躲开,就像是他的恶作剧给阿斯嘉德第一家庭带来了多大不良影响的、愚钝又毫无远见的人们,现在就如同一群掉出了窝、不知道何去何从的雏鸟一样,挤做一堆,瑟瑟发抖。而在他们的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骷髅卫士们正在与一些穿得破破烂烂、乞丐一样潦倒的人们作着殊死的打斗。……看起来他老哥真的已经快要到了穷途末路了,是吗?他不禁低低一哼,露出了一点得意的笑容。和从前的许多次真的一样啊。到了最后,他那个脑袋里被发达的肌肉挤得没什么地方长脑子的老哥,靠着蛮横的武力还是搞不定一切,最后还是得靠他这个阿斯嘉德第一的聪明人,是吧?老哥曾经说过,有些人英勇战斗,有些人却在搞些小把戏。然而,老哥不知道的是,小把戏有的时候才最管用。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那里有一条可收放的、供人登船的斜梯,此刻已经完全向上抬起,和地面呈现水平状态,就像一座华丽的t形平台似的。他径直走到了登船梯的尽头,站在那里,伸展开双臂,微微仰起头来。他朝着彩虹桥上那堆挤挤挨挨、绝处逢生,像是已经被他这种天神降临一般的出场完全震慑了的阿斯嘉德人们大声喊道:“你们的救世主在此!”……说不定接下来他就要喊“kneel before ”了。约露汀站在他身后,叹着气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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