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等等我,你给我说清楚!”
番迪,东襄王府内。
一前一后,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窜上窜下,四周奴才婢女无不称奇,但也只是偷偷地在心里称奇。
前面的白影,是手拿小折扇的毓川,也不知怎地,他最近可能心情大好,所以这会儿正以少年的模样在前面运用轻功忽上忽下,有时候还故意停下来等等后面的人,然后又是足尖一点,掠上房顶继续走。
后面的红影,是梳着两个包包头,系着红色丝带的瑶澈,她腰间挂着皮鞭,追随着毓川跳来跳去,刚刚看见毓川掠上房顶,于是自己也施展轻功,一连塌了几根树枝,勉勉强强掠到房顶,脚下一滑又掉了下去。
“妈呀!”
还好瑶澈反应也不算慢,抽出腰间的皮鞭向上一甩,勾住屋檐又重新回到房顶上。
“好险好险!”
毓川见瑶澈没事,方才继续走。
“爹爹,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事情的最根本还要从大婚那日说起,那日她有闻毓川关于自己记忆的事情,当时毓川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最后以给嘉懿治疗为由跑掉了。后来便是嘉懿醒来和瑶澈谈话没谈好,激动地拥抱了瑶澈这事,这事弄到现在,瑶澈也还是尴尬的,这几日都没有再去见过嘉懿。
但是瑶澈却越来越别扭,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的地步,那想不起来的记忆究竟是何?为什么连爹爹也不说,他看样子就是明明知道的!
所以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一大清早就堵着毓川,毓川见状脚底抹油跑了!跑了不要紧,瑶澈追!
“你难道想让我一辈子都不记得自己的那段记忆吗?”
“爹爹不知道,你怎么不去问上官小子?”
毓川在离着瑶澈大约两米的距离,悠悠地说道。
一提到上官佐唯,瑶澈眼神黯淡下来,这也是困扰着她的事情之一,佐唯被番迪王怪罪,近来心情不好,几乎都不和一啊哦车见面,就算瑶澈远远地见到佐唯,佐唯也会刻意避开。
而且大婚之日那一晚,瑶澈对佐唯说了很多不好的话,瑶澈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到底,记忆记忆,一切都是那该死的记忆!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他要是肯说,我也不会找你。”
毓川勾起嘴角,只不过,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瑶澈没有看见。
嘉懿在醒来后的第五天才能真正的站起来,开始他只是觉的自己太虚弱而已,时间久一点,他就明白了一切,他并不是虚弱,而是没有了武功,握起拳头的时候,他总是没什么力气,看见房顶的小鸟,想去捉,足尖一点只是摔在了地上。
刚开始有点落寞,这下子更不能跟佐唯比什么了,后来想了想,倒也觉的没什么,那些功夫是跟着皇宫中的大内侍卫偷偷学的,本就杂七杂八,虽然还算不错,但是皇宫那个伤心地,留下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吧!
他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
低头,却是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没有了皇宫,没有了母妃的庇护,没有了王爷的头衔,没有了瑶澈,他还剩下什么?
他觉得自己连东襄王府的奴才都不如,那些奴才还有用武之地,他连用武之地都没有,就像一只吃白食的“野狗”,最终会被人赶走打走,流落街头变成人人厌恶的流浪狗。
只感觉头顶两道阴影,于是嘉懿抬头看去。
瑶澈正好在房顶上对着毓川道:“爹爹,你就像这么一直逃下去,让咱两在这个王府转圈圈?”
毓川没说话,捡起一颗石子向瑶澈的肩膀弹去,瑶澈低头躲避,却因为脚下不顺,就这么直直地向后倒去。
“爹爹!救命啊!”
“啊!”两个异口同声的尖叫回荡在东襄王府内,而毓川只是笑笑,便跳下房顶。
“痛死了,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害死我啊!”
瑶澈没有一个郡主该有的样子,在地上支起脑袋大叫着,殊不知毓川早已经走了。
“快起来,我才要问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的伤口好痛,你难道要压死我吗?!”
比瑶澈粗一些的声音从瑶澈身子下面传来,瑶澈这才发现,地上竟然是软软的,虽然有点痛,但是绝对有什么当了坐垫。
于是瑶澈赶忙起身,看见在石阶上成八字形背朝上的嘉懿,“天哪!”她捂住嘴巴,但是惊讶之声还是从嘴里溢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
瑶澈一边询问一边扶着他起身,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样子没事,伤口也愈合了,刚才自己摔下来好像压到的是他的肚子,并不是胸口。
“真倒霉,果然不该对着老天笑,一笑就遭报应!”
“你有没有哪里痛?”
“瑶澈,你,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
瑶澈捂着头,瞪了瞪他,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她吧!
“那你又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间呆着,你要赏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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