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渡看着神情严肃的陆玄明,提醒道:“陆兄,宫中不太平,你还是万事当心。”先帝驾崩,新帝还未登基的时候,对于大臣们来说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无论是当炮灰还是去跟随新帝有个从龙之功,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孟渡总觉得陆玄明看着皇宫,好像很想进去掺和一下,相逢是缘,她还是提醒一番才是。陆玄明一双锐利的眼眸定定地盯了她好半晌,许久后才双手作揖,朝孟渡谢道:“孟姑娘好意,陆某心领了。”陆玄明朝着孟渡微微颔首,往人群中走去,转瞬不见了身影。站在一处街巷的转角处,陆玄明站定在原地。一行身穿玄衣的人来到陆玄明跟前,朝他鞠躬道:“来人可是儒道陆尊者?皇宫内发生了怪事,我等已向仙门求援,还望尊者跟我等进宫一趟,查个究竟。”陆玄明沉默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们离开时,他朝着来时之路回了一次头,先前那位孟姑娘并不在了原处。孟渡顺着人流而去,听到人群里有人在说:“白眉妖道得罪了仙人,被天子赐死。可是白眉妖道犯下的那些事,要不是天子默许,哪能成啊。”“不可乱言啊,被皇城禁卫军听见你可不要命了。”“天子被仙人厌弃,遭了天谴。现在京城里谁敢乱抓人,这些皇城禁卫军也怕被仙人惩罚。”孟渡摇摇头,他们这些人说的仙人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她吧。但是,孟渡知道她可没有诅咒惩罚功能的卡牌。她喟叹一声,有些感慨:“没想到刚来京城,什么还没做。白眉就已经被斩首,天子也驾崩了。”“人族有言:善恶到头终有报。”小肥啾言简意赅地说道:“活该。”“没想到现在你可以说出这般有哲理的话,等回去了西山,给你做小鱼干。”在回去之前,孟渡先来到驿馆边,牵走了黑马。那匹神骏的黑马被忘在驿馆三四天,鼻子里喷着气,孟渡好言安抚,又许诺了很多黑豆,这匹黑马才跟在孟渡的身后来到江边。孟渡从系统背包里取出她的小船,一人一马在这艘小船上,翩然而去。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江上笛音渺渺,宛转悠扬,几朵梅花顺着寒风落在水边。回到西山,一晃又是半年过去,待到兰花又开的那一日,孟渡正带着自己心爱的兰花,还有小肥啾坐在一艘小舟上。水波轻轻荡漾,渭水之上,小舟里二人都坐着在钓鱼。河伯持着鱼竿,转头看向孟渡,态度恭谨地说道:“您又要出门远游了?”孟渡看着渭水,拉起鱼竿,把一条鱼放在鱼篓里,笑着说道:“是啊,听说塞北城是一座夏天去也是各处冰天雪地,还有冰雕的城池,倒是让我有些兴趣了。”河伯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何伯还请说。”孟渡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他家里怎么也得是王公贵族,些许小事不是很快能摆平了,怎么还要来请求她?“我有个认识的人告诉我,在距离渭水东面七百余里的地方,有一个人自称是河里的龙王,要人盖庙、献祭童男童女。”河伯叹一声,“我马上就要远行,无法前去查看,想来想去只能来拜托您了。”清风习习,渭水风浪起伏。孟渡微微颔首:“何伯你年事已高,也不适宜两处奔波。是不是真有恶人以此行骗,我去看看便知。” 空桑鱼妖孟渡收起鱼竿,划船靠岸,她站在岸边,对着河伯说道:“此事紧急,我回家安排一下事宜,这就启程。”渭水之上,何伯站在船上,对着孟渡深深一揖:“多谢小友了。待小友归来,我与夫人再请小友共饮一杯。”孟渡往前走着,没有回头,摆摆手,“小事耳。”她走到渭水边上的山林,山岩层层叠叠,山径蜿蜒曲折,鸟雀在溪边饮水,走兽在林中嬉戏。一声唿哨,白猿从竹林里飞快地到了孟渡身边,带着孟渡往西山而去。孟渡回首而望,渭水山林正在逐渐后退,她看见渭水上的小舟之上,一身白衣的何伯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朝着她的方向一揖而拜。孟渡也不知道何伯看不看得见,她挥了挥手,心中感慨:何伯虽然初见时颇为倨傲,端着显贵人家的架子,但是今日看来,他倒是大节无亏。作为老人家致仕在家,明明可以安享晚年,却对百姓的事情这么记挂,以前当官的官声应该还不错。正想着,白猿叫了一声。孟渡抬头一看,前面就是西山。孟渡向着白猿道谢,“等下还要麻烦你送我一程。”白猿点点头,往西山山林里抓紧时间玩耍去了。孟渡回到西山,先把心爱的兰花放在屋中:“这次又要你独自在家了。”接着,她又去了屋后。屋后的一棵大树下,一匹漂亮又威风的黑马卧倒在树下打盹儿。见到孟渡过来,它立刻站起来,尾巴晃了晃。孟渡拿出一袋黑豆,摸了摸黑马的脑袋,温声说道:“我有急事要出门一趟,小煤球,你待在家里吃豆子等我好不好。”它用四蹄刨泥土,鼻子里喷着气,像是能听懂孟渡的话一样,围着孟渡走了好几圈,对着平日里最爱吃的黑豆饲料看都不看。孟渡担心地叹了口气,要是不带它走,是不是从外面回来,能看见它把自己饿死了。想到这里,孟渡只能说道:“好吧,那我带你一起去。但是先说好,路上可不许闹脾气,不然,我就只能让你自己一匹马回来了。”这匹漂亮的黑马从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孟渡的手掌心,接着低头吃那一袋子黑豆。孟渡喂完马,领着它来到一条河水支流,放出她的小舟,一人一马站在舟上,小肥啾飞到孟渡的肩膀上。一声唿哨,白猿飞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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