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生耐心的解释,程母稍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安稳了片刻,“那我们家玉书的腰要开刀吗?”“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也可以选择开刀。但不管是保守治疗还是开刀,他都得在床上好好躺几个星期,最近几个月也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跑步、跳绳、打球通通都不行。”医生将所有东西收好,接着提醒:“你家孩子才十三岁,这腰的骨头要是长不好,以后可有得罪受。”“是保守治疗恢复得好,还是开刀恢复得好?”听完医生的话,一直站在旁边的程父开了口。“保守治疗恢复得慢,但是骨头恢复的程度好,开刀恢复得快,但骨头恢复的程度得看后续治疗情况。”医生抬眼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虽然小孩子的恢复能力一般都很强,但我觉得你家孩子这情况根本没必要开刀,先在家好好躺一段时间,能走之后注意在家和在学校都别剧烈运动,一般过个三四个月就没事了。”“那他以后还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吗?”程母了解程玉书,知道他对短道速滑的热爱,也知道他的梦想是成为世界级的顶尖短道速滑运动员、短道速滑教练。“高强度训练?”医生抿了抿唇,“他是有什么兴趣班的课要上?还是?”“他是我们那的短道速滑运动员,去年刚进省队。”“运动员啊”一听这话,医生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建议,短道速滑本来就容易挤压腰椎,对腰椎产生很多负面影响,你家孩子的腰又……平时玩玩其实还行,如果要走职业的话,这条路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医生的话一说完,办公室便迎来了冗长的沉默。关于医生的话,程父程母都听懂了。错位的骨头被强行扭正,程玉书几乎是疼到快去见了阎王。他身体冒着冷汗,双手双腿疼到不自觉地发抖,嘴唇白到有些发紫,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拆了四肢,再重新拼凑在了一起一样。住他隔壁的叔叔瞧他年纪那么小,却疼得发抖都没吭过声,心里有些佩服,于是从柜子上拿了两个苹果给站在旁边的袁满和程珈安,好奇地向他两打探程玉书的情况。听完两个孩子对程玉书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的描述,那男人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好孩子,好样的。”程玉书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对方他其实没那么厉害,却刚开口就觉得说话都费劲,只得小声回了句,“谢谢。”“那叔叔你呢?你又为什么进医院啊?”程珈安将苹果放到程玉书床头,身体背靠病床,询问对面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无所谓地笑笑,“我可没你们哥哥那么厉害,我就是人老了,头晕,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温老师……”病房门外的男人还没现身,就先开口叫了一声。
程玉书闻声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陌生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热情地走到了他和那位叔叔的病床中间。“我听小琴说你摔了,没出什么大事吧?”那男人把东西放在温昌荣的柜子上。“死不了”温昌荣与他开着玩笑,随手翻了翻他带来的盒子,“我让你拿的东西呢?”“你可真是劳模,都生病住院了还惦记着工作。”“我是腿受伤了,又不是手受伤了,再说我这次也不是因为工作……小松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那东西还有好几道工序没做完呢,要是赶不上他生日,他又该和我急了。”“小松那孩子还不是你和小琴惯坏的。”那男人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拿出来放在床上。程玉书第一次见到漆器,也是第一次见到漆器的制作工具,有些好奇,呆呆地盯着他两看了又看。正当他想开口问问那些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程父程母满脸愁容地走了进来,望着无助的程玉书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告知他他的病情。他两向来是尊重儿子的选择的,但这一次,他们做不到。就像那医生说的一样,短道速滑这项运动对腰部和腿部影响巨大,程玉书受伤恢复好后可以继续参加运动,但重返赛场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很容易对腰椎产生莫大的负担,对其造成再次伤害。更何况程玉书他现在还那么小,腰就已经受过了一次大伤,如果他再继续滑下去,幸运的话,他能参加一次奥运,不幸的话,他有可能会面临永远躺在床上的命运。而且,就算是他能参加奥运,那那几年的训练,他的身体也要比一般人的负担要重好几倍,他得撑过平常人所不能撑过的折磨才有可能滑出好成绩。作为父母的,只希望孩子有个好身体,平安健康快乐的长大,哪怕没有什么大出息也行。只是,他们该如何去劝导程玉书放弃呢?“妈……”护士给程玉书打了一针镇痛的药,他睡了一觉后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医生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得先观察几天,看看情况,恢复得好才能出院,不过,就算你出院了,你也得在家好好休养几个星期才能出去玩。”“我只是骨折了是吗?没什么大的问题?”程母点点头,的确是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那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参加训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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