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结婚。”江淮序是喝了假酒吗?说出这种话。温书渝枕着这三句话昏昏睡去,恍惚听见司仪的声音,“接下来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海风吹拂,拨响穹顶,海鸥低低飞过海面。江淮序宽大的手掌,揽住她的后脑勺,慢慢俯下身,缓缓向她靠近,唇与唇即将贴合。而她像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淮序一点一点靠拢她。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铃声划破天际。“原来想要拥抱自己,先要放得低,别要为顾虑自尊便去自卫,任何事也受刺激伤口怎去洗。”温书渝挣扎着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问:“喂,你好,哪位?”孟蔓:“鱼鱼,当事人提前来了,我和程律先接待。”一个激灵,温书渝立刻掀开被子,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好,马上到。”睡过头了,都怪江淮序,和她说什么结婚的话,害得她做了一个长长的可怕的梦。梦里,她和江淮序正在海边举办婚礼,宣誓结束后到接吻环节。温书渝很好奇,如果没被打断,她和江淮序会接吻吗?为什么做了这样一个梦,太奇怪了。温书渝花了半个小时赶到公司,她和程羡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约而同地笑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这个笑容代表什么。昨天晚上睡觉前,温书渝给程羡之致电,言简意赅地说:“程先生,你很优秀,关于相亲的事,我个人不想找同行,更何况我们身在同一家律所,抱歉。”希望工作与生活分开,直来直往,没有任何扭捏,程羡之表示理解,“明白,以后我们是同事是朋友,祝你祝福,早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温书渝:“你也是。”成年人的世界,直截了当更节约时间。二号会客室里,坐着一位女性,名叫秦思晚,是温书渝的当事人,诉求是离婚。据她介绍,她和她老公的恋情始于大学,毕业即结婚,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最终败给了七年之痒。身边许多人都觉得秦思晚大题小做,男方没有出轨,没有冷暴力,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仅仅是性格不合而已。温书渝推过去一杯温水,“具体问题能和我说说吗?”秦思晚的神情落寞下去,“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磨灭了所有吧,我俩聊天越来越少,一天说不到一句话,他说他脾气变差是因为我,还说我做了点家务就了不起了,很多人和我说,男人都这样,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出轨已经很好了,真的是我的问题吗?”温书渝温柔地说:“不是你的问题,他脾气变差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婚姻不是靠一个人维系的。”“谢谢你,温律师,我承认他还是爱我的,但不足以支撑我愿意和他度过余生,一辈子这么长,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秦思晚说这段话时,脸上始终带着忧伤的微笑,眼神却是坚定的。许多人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温书渝点点头,“我明白了,细节方面我们来详谈。”一抹夏风融于西侧橘红色的天空,千万点晚霞飘落,华灯初上的南城,良视科技的员工如归巢的鸟儿,离开了园区。除了尽头处的办公室。一夜一天过去,江淮序置顶的绿色蝴蝶头像的主人,未有任何响动,最新的消息仍停留在温父住院时。稀薄的灯光照亮一隅之地,良视科技又一位创始人宋谨南,推开江淮序办公室的门,“怎么,还不回家?也是,你一个孤家寡人,只能在公司加班了。”宋谨南打趣他是常有的事儿,江淮序淡淡地说:“这就走了。”合上“失灵”的手机,揣进兜里。接下来几天,亦是如此,置顶的人安安静静躺着,没有新鲜的红色1。电梯里也没有遇见过。一直到周四的晚上,江淮序接到温书渝的电话,“江淮序,现在来我家,讨论讨论你说的事情。”结婚两个字,温书渝说不出口。原本已经忘了这件事,但温母来电说,周末排满了相亲。陌生人合适的概率有多大,太低了,比中500万彩票的概率还要低。从大学开始相处的情侣,婚后都会生变,更何况相亲的人。她没时间,更没信心去慢慢找一个合适的人,再去磨合、相处。江淮序就不一样了,像他说的,知根知底,婚后各玩各的。一分钟后,江淮序如约出现在她家门口。
温书渝打开门,“你来了,只有一双我爸穿的拖鞋,凑合一下。”“好。”江淮序大致扫了一眼玄关,没有男生的痕迹。 老婆老婆两个字,从江淮序的口中说出来,多了一丝缱绻交集的味道。明明是谈合作的态度,怎么现在变了。温书渝好似不认识江淮序了,有点轻浮。转念一想,生疏了好几年,何谈了解呢。睨他一眼,温书渝绕过江淮序去冰箱里找薯片,“随便你,谁和谁的父母说,明天晚上约到一起说一下,速战速决。”江淮序敛下眼皮,“好,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拜拜。”温书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唏嘘万分,最终还是没坚持住,同意了他荒谬的想法。尝不是这几天的深思熟虑呢。互不打扰、各玩各的,诱惑力太大了。听妈妈的话家族群,温书渝发了一条信息,【爸、妈,明晚我有事要和你们说。】同一时间,江淮序告知江父、江母,【爸、妈,明晚去温叔家,有事要宣布。】江母将截图发给温母看,两位妈妈不明所以,俩孩子要干嘛。无论她们如何追问,俩孩子一致保持缄默,说辞都是明天就知道了。翌日,傍晚6点30分,夕阳隐入地平线,橙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一对壁人出现在林语别院。客厅中央,温书渝和江淮序站在前方,四位家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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