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汤,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每份饭菜量都不大。温书渝埋头扒拉米饭,低声问了一句,“那个,你吃完饭有事吗?”声音越说越小。越临近休息的时间,她的心里越打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江淮序抬头看向她,“有什么事吗?”是要摊开说了吗?要接受分道扬镳吗?或者离婚吗?借口说:“要处理一下工作。”能拖一时是一时。温书渝脸红了一点,小声呢喃,“好,那你快点,我在卧室等你。”想到要做的事,她的语气愈发不自然。安静了一分钟,江淮序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太晚的话,不用等我,早点睡。”温书渝强词夺理,笑着说:“必须要等到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鱼鱼,江淮序回:“好,我尽快结束。”饭后,洗碗机在认真工作,江淮序去书房处理邮件,温书渝回卧室准备。书房墙上的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坐在椅子的男人,只是将电脑打开,一字未动,背影凄漠。屏幕上的数字、文字与字母,在他眼中皆是乱码。时针指向11点时,江淮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抹了抹脸,装作若无其事。纵然再不想接受,审判终将会到来。温书渝在卧室等的要睡着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忙将自己裹起来,露出精致小巧的脸蛋,“你好慢哦,快去洗澡。”语调婉转,不像是和他说告别。不是离婚协议书,那会是什么?江淮序在浴室反复想着,优柔寡断真不是他的性子。擦干头发,回到卧室。江淮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立在门前,不知该进还是退。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不是海市蜃楼。掐了下大腿,更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刚刚明亮的卧室,主灯被温书渝关闭,留下床头的壁灯。昏黄的光线晕散在卧室,温书渝穿着他买的那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衣,坐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温书渝晶莹的杏眼闪烁,不敢直视他。“你不过来吗?”温书渝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江淮序,手指揪着蕾丝花边。做到现在这样,已耗尽她毕生的力量。为此问了沈若盈要怎么办,喷了香水,化了淡妆,做足一切的准备,她已没有勇气走过去。更不会诱惑他。江淮序不敢,棕色卷发散在她白皙的肩膀两侧,精致的锁骨微微凸起,影影绰绰的沟壑与黑色睡衣形成鲜明对比。攥紧拳头,压下心底汹涌澎湃的情欲。温书渝无意将消息发给了他,怎么还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便两不相欠。脸色沉下去,倚在墙边,躲避她的视线,淡声说:“用以身相许来换两不相欠是吗?”今晚的一切,只是为了两不相欠。真是煞费苦心。两不相欠之后,各自安好,她想的倒简单。江淮序蓦然笑了一下,于昏暗中,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温书渝疑惑:“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还未来得及解释,江淮序一个大跨步,双手撑在床上,低下头直接堵住温书渝的红唇。不想听她说伤人的话。暴风雨般的吻落下,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温书渝所有的话语被封存在口中。男人的唇齿间都是薄荷的气息,吻人的力道带着不由分说的攻击性,不允许她紧咬牙关。吻重重落下,侵蚀她的每一寸口腔。
变了味道的吻,像双方的博弈,更像江淮序单方面的碾压。呼吸粗重,温书渝喘不过来气,精致的眉眼染了怒气,使劲锤他,“江淮序,我不玩了。”唇齿间溢出愤怒的话语。江淮序暂时放开了她,“晚了,老婆,既然你想,那我便满足你的心愿,两不相欠。”顺势江淮序将温书渝压在身下,单只手箍住她的手腕,抵住她作乱的腿。重新吻上她的唇,衔住她的唇瓣,用力吮吸。恒静的房间,隔绝了室外的风声,留下靡靡的暧昧之音。江淮序的吻从唇移到耳垂、脖颈、肩颈,占领、标记温书渝的每一处皮肤,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蝴蝶骨微微颤动,毫无旋律,他重一分,她动一分,他重三分,她便动三分。完全被他牵引着走。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男人的清冽气息,像被加热了一般,变得滚烫,熨的温书渝哪里都是烫的,哪里都是红的。温书渝使劲挣扎,双手被他钳住,“江淮序,我不要了。”明媚的嗓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似深夜的莺啼,婉转悦耳。她越喊,江淮序越兴奋,男人骨子里恶劣的基因作祟,更想欺负她。语气温柔起来,咬她的耳垂,轻声哄她,“鱼鱼,乖,马上就好。”薄茧摩擦她嶙峋的骨腕,时而重一些,时而让她觉得可以挣脱。如同网中之鱼,已进了笼里,还在幻想跳出去。“江淮序,我讨厌你。”温书渝吸着鼻头,体内的血液汩汩滚动,如暴雨过后的大江大河,奔腾不息。“讨厌就讨厌吧,我喜欢你就行。”江淮序借着在床上的契机,说出了心里话。他知道她不会信。床上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温书渝自不会信。江淮序一边吻温书渝细嫩的脖颈,感受怀中女人颤抖的旋律,一边撩起她的睡裙,手指攀附上去,寻找花园秘境。潮热环境中,中央空调功效打折,两个人浑身滚烫难捱,薄汗淋漓。勾起细细的肩带,睡裙扔在地上。古有武陵人寻找桃花源,今有他寻找玫瑰花园。花园从未被人造访,道路崎岖不平,找寻了半天,才找到通往花园中心的路。倏然,江淮序脑海中,跳出《桃花源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那是一朵未完全绽放的粉色玫瑰花苞,晴朗的天,倏忽间,乌云密布,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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