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澜连忙跟她说:“我跟余嘉鹏不过见了一次面,没有交情。明白吗?以后千万不能再把我和嘉鹏少爷牵扯在一起了。听见别人说,你不要接话,还得管好那两个,千万不能落人口实,知道不?”小梅嘟着嘴:“我就是气不过。”“知道你心直口快,如今不是在家了。这里乱说话,会被传到别人耳朵里的。”叶应澜嘱咐她。小梅心直口快,家里祖父祖母最大,她又是祖父母亲自教养的,谁能说上半句不是?“嗯。”小梅应下。主仆俩正吃着东西,门被推开,小梅放下筷子过去行礼:“姑爷!”叶应澜也站了起来,出嫁前奶奶跟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做人妻子的规矩,每每她听女孩儿嫁人以后要早起晚睡,伺候丈夫公婆,她就在爷爷奶奶面前撒娇:“我能不能不嫁了,陪在爷爷奶奶身边?”爷爷奶奶嘲笑她,真是小女孩的疯话,哪个女孩儿到了年纪不嫁人?余家人重情,定然能好好待她,不过余家人也重规矩,以后不可以像在家里那般骄纵。她迎了过去:“我给你拿衣服。”余嘉鸿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衣服在哪儿?”这倒是问倒她了。叶应澜摇头。他打开一个行李箱,见叶应澜有些不解地看他,他说:“我今天早上才到家。”若非到港之后,疯狂赶回,兴许还赶不上拜堂成亲。“哦!”叶应澜点头。“你们继续吃,我去洗澡。”他拿了衣服进浴室。小梅放下碗筷,把床上那些干果全抖了下来收了起来,铺了床,走过来收了桌上的碗筷:“小姐,我出去了。”叶应澜不想小梅出去,她又没理由留小梅在房里。听见浴室门打开,叶应澜心抽了一下。。余嘉鸿从浴室里出来,见了她很随意地问:“你睡前不刷牙吗?”谢谢他提醒,叶应澜总算有事做了,她说:“我刷牙!”叶应澜快步往浴室去,一跑快脚上的伤牵着痛了起来。“你的脚怎么了?”余嘉鸿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的脚。她脚上穿着绣珠拖鞋,脚背上的红肿清晰可见。“鞋太小,勒的。”“你们家怎么也有这个习惯?我跟我妈说这个是裹小脚陋习的残留,让她不要给妹妹们穿这样的鞋子。你们家也这样吗?”余嘉鸿问她。他怎么能污蔑他们家?叶应澜不服:“才不是呢!我奶奶怕我脚太大被你们家嫌弃。”“不会。”余嘉鸿浅笑盈盈看她,“快去刷牙。”叶应澜进卫生间刷牙,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抱自己压根不是因为她的脚。就说吗?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脚勒疼了?余嘉鸿拿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地靠在床头看书,脑子里满是上辈子那一幕。滇缅公路是靠着二十万妇孺用双手八个月在高山峡谷间速成的公路,地基松软,一到下暴雨的时候,松软路基变得泥泞不堪。车子打滑,陷入泥坑,往下就是万丈悬崖。他们为了救陷入险境的后车,用绳索拖拽救援。天雨路滑,她崴了脚也不说,还忍着疼咬着牙把车开回了驻地。她从车上下来,他才发现她的异样,从停车的地儿到他们的营地,还有很长的一段小路,他蹲下要背她。她摇头,明明疼成那样还笑着说:“没事,跟你堂弟成亲那天,我穿在那双小了很多的绣花鞋里,那才叫疼。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穿小鞋吗?是因为你们家的姑娘都要穿小鞋……”她搭着她的手,慢慢挪回了营地,路上跟他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讲新婚的经历。她还说起第二天一早按照他们福建人的风俗,新嫁娘要去井上挑水。“一双肿得跟猪蹄似的的脚,还下着雨,一根扁担两个木桶要二十来斤吧?再打了两桶水,我脚早就没了力气,一路上两桶水洒了大半……”她边说还边笑,好像真的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他却知道老家风俗,新娘一大清早去挑水一来是说新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二来也有吉祥的寓意,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意思是新娘可以挑起这个家,她一路上洒了水,就不是个好兆头,也为她后来的日子平添艰难。回到营地,她的好友军医小李姑娘边给她看边骂她:“为什么这么逞强?脚踝都肿得像馒头了。”他站在门外听到她说:“不逞强我能来这里?”“咔嗒”一声打断了余嘉鸿的思绪,叶应澜从卫生间里出来。叶应澜被奶奶私下教了好几天,也塞了她看了面红耳赤的图画,最后又归了一句:“这种事情交给男人就好了。”昨夜她做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心里惴惴不安,今天事情又变得蹊跷复杂,连新郎都换了。她跟余嘉鹏还算熟悉,跟余嘉鸿是第一次见面。奇怪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感觉比对余嘉鹏好太多了。以至于今天任凭摆布成了婚,真的是昏头了。他放下书,说:“站在那里干嘛?”叶应澜走过去坐在床沿,她双手攥紧衣摆。“上来吧!”听见他的声音,叶应澜上了床,躺靠在床头。他手上还有一本书,自己却双手只能规矩地摆在身侧,有些僵硬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她问:“在看什么书?”“一本小说,讲述犹太移民和种族的。”他把手里的书递给她。
这是一本英文书封面上是《call it sleep》,她翻看,他介绍背景:“你知道美国过去的几年其实并不好,我过去之后立马就开启了经济下滑……”叶应澜听他说美国的情况,跟自己了解的好像不一样,经济下滑,普通人失业,还有物价飞涨,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个少数族裔的作者创作了这么一本书。她英文是学了,也就是日常交流的水平,平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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