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看向余嘉鸿:“还是你开吧!”
余嘉鸿掏出手帕,替她擦了额头上的汗:“你看,你已经开了这么一长段路了,还有一小段了,不想让爷爷奶奶看见你是自己开车回家的吗?主要是让爷爷奶奶知道,你嫁进咱们家之后,也能自己开车,咱们家没那么封建,没那么多破规矩。”好吧!爷爷当时挑孙女婿,就担心没规矩的人家,男孩儿靠不住,有规矩的人家,又怕她被规矩约束得喘不过气来。她重新点火,那个卖槟榔的小伙子终于离开了,她继续往前开,到了一个街口,叶家闹中取静,需要转弯过去,她按照自己学的,弯打得大了,这下进不去了。“一把不行,就两把,多倒几把总归可以的……”余嘉鸿教她,一把一把车子修正了,转进了街道。开进街道,叶应澜很有成就感地看向余嘉鸿。前边儿一个半大小子,边跑边喊:“大小姐和姑爷到了。”叶家打开了大门,叶应澜开车进去,稳稳地停在了主屋正门边的停车场上。叶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出了门,下了阶梯,等着了。叶应澜推开车门,下车。老太太走过来,见孙女鼻尖上还有汗说:“阿囡,这么热吗?”“奶奶,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有点紧张。”叶应澜拉住奶奶的手。“嗯,确实紧张了,背上衣服都湿透了。”余嘉鸿走过去,伸手搭在她的后背。叶应澜转头佯装恼怒:“你还说,妈派了司机,你说你要开,真要开车了,你又让我开,我又没开过这么热闹的路。”余嘉鸿拳头堵住唇,偷偷笑。叶应澜抱住奶奶的胳膊:“奶奶,你看他呀!”叶应澜的姑姑在边上笑:“你奶奶看他是越看越满意。你说这话,没用的。”余嘉鸿弯腰:“爷爷、奶奶。”叶应澜说:“还有姑姑。”“姑姑。”叶老太爷笑得开心:“嘉鸿、应澜进屋了。”进了屋,余嘉鸿跟叶应澜说:“你不去换件衣服?”叶应澜无力地看他,她今天是新娘子回门,穿的是正红色的旗袍,家里倒是有自己的衣服,可没正红色的呀!“身上湿了不好,等下要着凉的,我陪你上去换。”老太太催孙女上楼。叶应澜上楼去,老太太和她姑姑陪着一起上楼来。狡兔只有三窟,叶应澜的爸是一大堆的屋,这里有她爸的房间,但是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来住一两晚。老宅这里就老夫妻俩带着她住,叶应澜的房间还保留着,她走进衣帽间,里面挂着一排的佯装。因着余家传统,她置办的嫁妆里都是中式的旗袍或者袄裙,这些洋装她一件都没拿。叶应澜的手划过一件件衬衫、连衣裙,把目光停留在一件巴黎来的碎花连衣裙上。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小梅过来给她梳了头。小梅看着在照镜子的叶应澜:“小姐穿洋装真漂亮,姑爷等下肯定又挪不开眼了呢!”叶应澜捏了捏小梅的脸:“成天瞎说。”她转身出门,走到楼梯口。楼底下的余嘉鸿见到她,站了起来……上辈子余嘉鸿记忆里的叶应澜,不是婚礼那日她摘下盖头的雍容明艳,也不是昨日穿着旗袍的婀娜多姿,更不是眼前穿着洋装的娇俏动人。她还未跟嘉鹏离婚时,他来往奔波,偶尔在家碰见,她是堂弟的妻子,作为大伯子他也不会仔细打量,只依稀记得她瘦弱的身体穿在旗袍里,让本该贴身的旗袍显得有些宽松。倒是她的传闻,他听了不少,说她脾气乖戾,恶毒自私,是被惯坏了的千金小姐。只有他妈私下里叹息,说二房把错归在叶应澜一个人头上,也太不讲道理了。论请伦理,是余嘉鹏喜欢秀玉在先,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跟老爷子说清楚?不娶叶应澜了不就行了。在他妈眼里叶应澜也苦,秀玉也苦。那时他听了,也觉得她可怜,只是事已至此,恐怕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那时余嘉鹏在筹措给国内的捐款,两人年岁相近,又有同样的志向,他自以为跟余嘉鹏还有共同话题的,他去找余嘉鹏,让他也该站在叶应澜的角度去看问题,他不能这样只顾着秀玉。这话出口,余嘉鹏跳了起来,他满腹怨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她?是因为余家要报恩。我是被叶老太爷选中的,我没办法拒绝,所以我必须牺牲我的幸福,我必须委屈秀玉,让她做小,我已经委曲求全了。”这些话塞得他没有半句言语。后来,他又听说这个女人离经叛道,居然不怕死后没地方埋,也要跟余嘉鹏提出了离婚。那时他对这个叶应澜生出些许佩服,至少她知道要抗争。听闻他们俩离婚,他心里还为他们庆贺,这样对双方都好,希望她未来能平安顺遂。他从未想过两人会再相遇,所以在招募回国机工的现场,他压根就没认出穿着工装剪着齐耳短发,小麦肤色的女子是自己的前弟媳,那个样子的她,完全换了一个人,她的身上充满了生机,她用自己的专业技能说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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