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在一起,逢年过节千万别叫我们,你们一家四口过去吧!”蔡家三姑太太想了想:“大嫂,爹娘忌日,清明冬至,让运亨作为长孙主持祭拜,我们都要上门拜爹娘祖宗的。”这是当他死了,才让孙辈主持祭拜?蔡家大爷,现在又是羞臊又是气愤,却也无法反驳弟弟妹妹。他开口:“我不知道是婉凝……”“不知道?您是不想知道。红姨嫌弃鱼老了,您怎么知道怪大嫂的?厨房大嫂管啊!他们夫妻俩老实,一个在公司被你们骂,一个在家被你们说没用。妈受委屈您不想知道,大哥受委屈您不想知道,运通受委屈您还是不想知道,大嫂受委屈了您也不想知道,我受委屈闹了,您说我没教养。唯独他们母子三个,别人不想跟他们沾边,您倒是把这些当成委屈了,全怨别人不宠着他们了?我呸!”二少奶奶看着在一边默默流泪的二姨太,“红姨,装委屈我也会啊!”说着二少奶奶眼泪刷地流下来,她委委屈屈说:“可惜我没找个有权有势有钱的老头子,没给人做小,委屈了,男人也只能让我委屈啊!鹿茸人参牛鞭虎骨……”被小儿媳再提鹿茸人参,蔡家大爷恨不能挖地洞。看着侄儿媳妇撒泼了,蔡家二爷咳嗽一声,站起来:“小敏,差不多就行了。”二少奶奶立马收了眼泪,站在蔡运通身边。这时,蔡家大姑太太也站了起来,跟自家男人说:“你们爷三个明天就去辞工,这口饭不吃也罢。”大姑爷点头:“知道了。”余修礼立马说:“大姐,大姐夫和两个外甥都是踏实肯干的,轮船公司以后要跑香港到上海的航线,应澜的车行也要新开车行,叶家也有百货公司,还有你外甥和大侄子不是要在一起做生意?找嘉鸿和应澜安排。”蔡家大姑太太点头:“好,我让爷三个找外甥和外甥媳妇去。”蔡家二爷看了一圈:“那就这么定了。”大太太也站了起来,蔡家二爷说:“大嫂,明天早上九点,来律师楼,我和美月跟你一起看这个离婚官司怎么打。另外,你们务必不要再与我大哥私下沟通任何有关离婚的细节问题。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一切事务由我和他的律师谈。”“好。”蔡大太太点头。蔡家二爷又转身,跟自家大哥说:“大哥,本来亨通的所有官非都是我们律师楼处置的,但是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打官司了,我得帮我嫂娘打,是大嫂也是娘亲。你自己找律师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蔡家二太太拉着大嫂的手,说:“大嫂,你看,有些事情你看着很难,其实真的要办了,也没那么难。美月离婚的时候,我愁得成宿成宿睡不着。可她真离婚了,看着她过得开开心心,我心里就踏实了。”被拉住手的蔡家大太太低头,眼泪落在妯娌的手背上:“还好有你们!”“你有我们,有孩子们,今天晚上睡一个好觉,明天起要应付满城风雨,但你要相信,台风过后,必是天高云淡。”蔡家二太太拿着手帕给大嫂擦掉眼泪。就像当年她把弟弟妹妹们送出门,自己一句一句嘱咐他们,今天却是弟弟妹妹们嘱咐她,蔡家大太太点头:“知道了。”刚想要离开,蔡月娥回头:“婉凝,你公公的滋补方子和要炖汤的药材还有吗?”大少奶奶不知道小姑姑这是唱的哪一出,她只能说:“有的。”“拿过来给我。”“蔡月娥,你这是发什么疯?”余修礼着急了,“我们好好的,不吃那些短命的东西。你敢拿……”大少奶奶看着小姑姑小姑父不敢动了,蔡月娥说:“我叫你去,你就去。别听你姑父的。”大少奶奶进去拿,余修礼面红耳赤:“咱们都是要做阿公嫲嫲的人,你还折腾这些?”“想多了,又不给你吃。”蔡月娥翻白眼,“自作多情什么?”“那你想干什么?”别看媳妇是被人称道的贤妻良母,实际上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只要不给他吃就行,余修礼心定了,说,“总不能给我爸吃,他老人家虽然只比大哥大了两岁,他心老了,现在就巴望咱们儿子让他抱曾孙,让他当祖祖。”明明这事全家都难受,蔡家二爷夫妻被小五夫妻闹得忍不住笑出来,真不知道妹夫怎么会想到小五要拿壮阳方子孝敬公公的。蔡家二爷拍妹夫的肩:“你们想说,大哥人老心不老就直说,让婉凝跑来跑去,这不是折腾人吗?”好在大少奶奶已经把方子和药材给拿了过来,蔡月娥接过:“我们走了。”蔡家二爷家两辆车,一辆送两位姑太太回去,蔡家二爷夫妇则是跟了余家两口子一起回了鸿安酒店。叶应澜和余嘉鸿还有蔡美月正坐在一起,他们已经把种种可能给商议了一遍。余嘉鸿的话让蔡美月醍醐灌顶,原来这个离婚官司并不容易。听见门铃声,叶应澜去开门。因为路上坐的是鸿安酒店的车,家丑实在太丑了,蔡月娥憋了一路,门一开,她就开骂:“老牲口,死了到地底下,我看他有脸见爹娘。”余嘉鸿站起来安慰他妈:“妈,要不是过分到极点,我大舅母那样的人会离婚吗?您消消气。”“是真畜生。”就连蔡家二爷也忍不住骂。蔡美月连忙跑过去拉住她妈的胳膊:“妈,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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