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给你讲灵境的事。”她将灵境里的断臂、故人、这些事去掉,简单地讲给他听。他们依旧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仿佛痛苦在两人之间不复存在。“然后……我们就从灵境出来了……”严宁想起最后那个炽热的吻,她没有抗拒温度,长秋的唇过于柔软,她吻了好长时间,就像当初的血吻,不舍,留恋。“那个青竹医仙为什么拒绝他的师弟,又让你们去找他?”“或许是感情……不被世俗认可吧……”严宁猜测回道。“那喜欢总是真的,为什么要逃避呢。”长秋十分不解。严宁心头震动,都是妄念,严天阔说的没错,欲望是痛苦的开端……她为什么要逃避呢?接下来,严宁在地牢安稳的渡过了两日,长秋一直陪她说话。期间,只有严江定时来换药喂药,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但碍于乌骨钉的作用,依旧不能动用灵力。严宁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分开她与长秋的元神,但恢复的越快,意味着分别的那一天将近。第三日,严天阔和严江突然来了,他们带来一把类似于尖椎一样的物品。严江朝牢外挥挥手,两个弟子急匆匆走进来,给严宁嘴里塞了一根木棍,又用布条固定住。“师妹,”严江蹲在她身边,“时间有些久,可能会很疼,忍忍就过去了,总比死了好。”严宁看都没看严江,时间久不怕,这样她还可以好好道别。长秋站在一旁,虽然是不忍的表情,但他依旧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哭。“师妹……”严江再度喊她。“严江!”严天阔极其不爽,凶狠指责,“以后你是要接替这时命阁!不得为这种人心慈手软!”“是!师尊!”严江立马站起身。严天阔停顿片刻,抬手示意严江:“既然如此,那你来做。”严宁闻声看去,严天阔手里是那把长锥,严江面色一震,竟也变得惨白,他犹豫片刻,颤抖着双手接下了。“虽不至你们的血契是如何达成的,但强行破除也不是不可。”严天阔补充道。血契?难道真的是那个血吻他们才纠缠到一起的?严江握住手柄,向严宁走来,那尖锥上慢慢缠绕起血气。“师妹……对不起了!”严江再次蹲在她面前,声音哽咽的同时,他闭上了眼。下一刻,他突然举起细长的尖锥,对准严宁的心口,猛得刺去!“阿宁!”
长秋惊恐大喊。那尖椎全部没入了严宁的心口……心脏的跳动刹那间停止,腕上的铁链被用力拉直,严宁弓起身,发出干涸的吸气声,随即又从木棍和布条之间呕出鲜血……严江松开颤抖的手,似乎也不敢看,低着头起身说道:“七天,七天之后你就活下去了……”--------------------再等等,后面就甜了。 欲死==============================长秋经历过很多次严宁昏死的场景,但这次格外不同。这种如此心痛的感觉不像是第一次,防佛灵魂深处还有个自己在大声哭喊。她心口那枚尖锥仅剩一个血气环绕的锥柄,小拇指粗的洞口在缓缓留着血,可她还活着,应当是某种解开契约的术法。长秋感觉他们元神的纠缠确实放松了些,而自己当初,只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血契这种秘术,还是页破损的残页,他是抱着必死的想法一试罢了。然而他听说的,仅是两个正常人结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想到他仅剩元神还可以结成。他真的不知道解法。他跪坐在严宁面前,她仅靠吊着的手腕保持跪姿,想来胳膊都没有知觉了。头发散乱垂落两旁,本就清瘦的脸颊如今是苍白与血痕,她的眉间依旧微皱,平常凌厉的眼紧闭,或许是太疼,眼角还有湿漉的眼泪。她口中紧咬的,一指多粗的木棍已经染成了红色,上面还有着浅浅的牙印。又因为没办法阖住嘴,唾液和着血丝缓缓滴落,其他的顺着木棍沁到捆扎的白布上,白布也染上了红。胸前的衣服一片狼藉,漆黑的地面湿漉滑腻,那都是她流的血。太痛了,长秋感觉不到温度,却冷得发抖,这尖锥刺在她身上,比龙血剑刺在自己心口更痛。他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颊,可只穿过了她的皮肤。做不到……他只是个灵魂……可奇异的是,记忆深处似乎有清晰的触感,她的眼睛,脸颊,嘴唇,他好像都有印象。自己有什么用?一开始她就在拯救自己,一次又一次,就连自己落的泪,都无法和她的血融在一起……长秋就这样陪在严宁身边,一动不动,直到她从痛苦中重新苏醒。痛,太痛了……严宁的第一感觉是想死,太痛了所以想死,原来是真的,和她杀的那个女人想法一样。这痛又与濒死或断臂不同,是一种缓慢又尖锐的刺痛,就像是正在跳动的心脏,被拧成一根发丝,却还在持续拉扯,将断未断,一直在临界点徘徊,血液还要随着心跳从这发丝中挤过。她忍不住,细小的呻吟从喉间挤出,似乎自己的肉体也不存在,一切只剩下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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