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垂下眼嘴唇嗫嚅,心中苦涩也攥紧了手,会的,有的,若是昨晚她少喝一杯没醉晕过去,很可能他就“失身”了!他想到这,浑身都奇奇怪怪。“哎,那可说不准……”林可英回想起来,昨晚严宁喝醉了黏在一起的模样小声嚷嚷,师叔真变成男人,那不得好好耀武扬威。“咳……闭嘴……”严宁终于开口说话,她放下扶额的手,思绪从意乱的画面转回。她问向施青栾:“那玉佩和沧玄宗有关,对吗?”话题终于回到了关键问题上。“他们师姐果然厉害啊!”施青栾心虚竖起大拇指,随后简要复述那枚玉佩得来的经过。那日他与长秋在沧玄宗帮陆永昌办完事后,一个女人悄悄找上了他。是施青栾早年朋友骆玉轩的妻子,而骆玉轩也是沧玄宗名号靠前的师尊。这女子称骆玉轩从阳川岛归来后失踪了,只留下这枚玉佩,她去询问陆永昌,却说人也没回沧玄宗。可半夜,家中遭了贼,到处翻找只失了些金银。她再向同行的人家打听,那些去了阳川岛的人,各个都有去无回。其他人的家眷也只安慰她:“世道不同啦,那些个道士,一心就想成仙,阳川岛那么好,等成仙长寿哪里还会惦记我们,不如自己享享福吧。”于是,这女人求施青栾去阳川岛救骆玉轩,说他们一定在那。施青栾听毕,觉得很是蹊跷,陆永昌可是也邀请过他的。他便和长秋作别打算去阳川岛,飞到半路却被一股强大的结界阻挡无法进入,打听一番才知道,只有陆永昌的令牌才能靠近。“师父!”赵念双站起身埋怨,“那你昨日回来时,就已经打算来这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啊!”“哎呀呀,好念双,这不是想锻炼锻炼你们临场反应嘛……”施青栾搓着脸,也有些懊恼。严宁冷笑一声,他闭嘴不再说话。“那玉佩到底在哪?那东西看起来倒是挺值钱的……啊?是那船家偷的吧!”林可英回想起来大声叫嚷,长秋赶紧堵住他的嘴。萧季业摇头:“若是船家或船夫,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只有修为极深的人才能隐去气息。”“如果没有猜错,玉佩只能在某个人手里。”严宁眼底有一丝兴奋。看来沧玄宗的阳川岛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件事定和陆永昌有关。“放心。”她安慰长秋。“咚咚”两声敲门,打破了房内低声议事的氛围。
“施医仙?”门外有人说话,正是陆永昌,他又道:“船要靠岸了,你们收拾好物品,可别忘了什么东西,我在码头等你们。”是施青栾昨夜答应去他家小住。门外陆永昌的声色依旧平稳有礼,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妥。几人目光相接,很快收拾一同下船。临出船舱前,长秋行在严宁身侧,“阿宁,真是他么,可他前些日子对我还很好,他也邀请我们来这做什么呢?”“长秋,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可能是个好人,而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只有在触碰到他的利益时,才能看到他邪恶的一面。”“我知道……可是那日听及他谈起他的夫人,看起来也是一个深情之人,还有这个吊坠……”长秋连忙拿出胸口的那枚海蓝宝石,“对了,这个应该还给你。”“好。”严宁浅笑低头,长秋手绕在颈后收紧绳结。严宁在他耳边打趣道:“说不定……这吊坠也有什么目的呢。”“啊?他不会想要害你吧!”长秋拿起那六棱柱的宝石打量,“只说是从灵矿挖出来的,我看了,也只有淡淡的灵气而已。”严宁轻松一笑,下意识将宝石放进衣内,说道:“他想动我,还不太可能。”说毕,他们已经走至船边,陆永昌就等在渡口,身后是极为豪华的几辆马车。他招呼道:“施医仙与几位爱徒真是辛苦了,刚从海上下地还不太习惯吧,快请。”果然,他提前准备好了。这时,右侧大路由远及近又传来车轮滚滚和马蹄嗒嗒声,陆永昌转头看去,眼神欣喜迎上,也是他家的马车。车帘被小厮掀开,一位气质温婉的淡雅女子婀娜而出,二十七八的模样,涂了胭脂,面色却更显苍白。“云亭,你怎么还亲自来接我!还不多穿一些。”陆永昌语气略有些责怪,他抬手扶下这名女子,俯身帮她整理好衣摆。陆永昌这才想起来施青栾等人,忙回头向下了船的他们介绍:“非常抱歉啊各位,这位是我娘子许云亭,一直在岛上休养,这几位可是青竹医仙和他的弟子们。”“陆夫人好。”严宁与他人一道行礼。“久闻青竹医仙大名,”许云亭欠身行礼,“得此一见,真是有——”“——咳!”凉风一吹,许云亭一句话未说完,先猛地咳了一声,手放下竟然沾染了血。她咳血了。“云亭?!让你在家中好生歇息偏不听!”陆永昌直接将她横抱起,头也不回的踏步上了马车。小厮被招呼说了几句话,带着凌风轩众人也上了马车,随陆永昌前往不远的归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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