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呕血,嘴上却很识时务,咬牙笑道:“好,好,算你狠,好!”
苏易水唇角一勾,振衣而起,如一朵青莲般飘然从魏纠怀中旋出。他得了魏纠一半灵力,以指为剑,划断脚踝上的枷锁,又兔起鹘落,夺了身前洪羽的佩剑,紧接着以攻为守,使出沐清歌标志性的剑招,起江海雷霆之势,朝开元真人与天容道人卷去。
这一串动作发生得太快,众人目不暇接,恍惚间几乎以为是沐清歌死而复生,前来讨债,气势上已先输一筹。
待反应过来,开元真人、天容道长立即将苏易水左右夹击,诸位门人也在旁掠阵,成合围之势。只有空山派的温师太摇摇头,扯着温红扇和门下弟子离开了是非之地。
苏易水背对魏纠喊道:“魏门主,你不想脱身了么!”
魏纠暗骂一声,黑袍一掠,落到苏易水身侧。
这两位掌门的实力不容小觑,就算与苏易水联手,魏纠也不觉得稳操胜券。苏易水如此托大,难道他以为什么都像陪人睡觉一样简单么?
苏易水看一眼身侧的魏纠,面露难色,勉强自己握住他的右手。
魏纠不愧与苏易水敌对了多年,瞬间领会了宿敌的用意。他将灵脉打开,与苏易水的灵力不分彼此,融在一起。九华与飞云派的绝招咄咄逼人,苏易水被两面夹攻,却像绽放在狂风飓浪中央的一朵莲花,凌波微步,亭亭傲立,将步步杀招逐一化解。
他身形娴熟灵动,将各派功法间相生相灭的道理用到极致,仿佛早将三大派的法术揣摩过无数遍。
至于魏纠,他虽是苏易水的死敌,但两人屡次交锋,竟养出了神奇的默契,他总能预判苏易水的想法,邪肆凌厉的魔功在旁辅弼,为苏易水助力不少。
眼见势头不妙,黄玉京忽然道:“当年苏易水投师九华,本就是处心积虑,偷学各派功法,为平亲王铺路。若非他狼子野心,沐清歌也不至彻底堕落。”
苏易水字字听得清楚,当下身形一顿。两位掌门抓准时机,对视一眼,两道光怪陆离的煞气自掌心拍出,一道如朔风遮天盖地,一道如飞雨密不透风,将苏易水的退路完全堵死。
苏易水修炼的是水木系灵力,这两位掌门却属金系,联手威压,他怎堪匹敌?
魏纠当机立断,屈指从袖中掏出颗金灿灿,火种似的东西,咬牙切齿道:“苏易水!”
苏易水与魏纠同时以灵力驱动,这颗火种碎成千万缕火星,又蔓延成赤红的烈焰,与两道煞气正面相撞。烈火淬金,迅速将开元真人和天容道长的杀招冲散。整个戒律堂霎时热浪翻滚,像只打翻的丹炉。魏纠洒出的……是当年大能盾天在赤焰山手刃人魔王,留下的一颗淬金之火。
这东西赤焰山只有一颗,他为了保命,不得已用在今日,比失去一半灵力还肉疼。
一片混乱中,苏易水与魏纠撕开一线缺口,朝山下踏云遁去。
二人形容狼狈,一刻不停地逃窜到西山脚下,才放下心来。
三风流云散
西山的一草一木依然如故。
满山遍地的美貌少年却已风流云散,落日楼台上再听不到沐清歌悠远的琴声。
而今,此处已是座荒草萋萋的空山。
魏纠幽幽盯着苏易水,看上去想活撕了他。可他和苏易水才鏖战过一场,都是强弩之末,谁也杀不了谁。两人各自发了一会儿呆,魏纠回想起九华山上,苏易水诡计多端算计人的样子,莫名地觉得,那才符合他从前欠揍的做派,可比眼前的行尸走肉顺眼多了。
行尸走肉却骤然伸手,捏紧魏纠的脖子。
魏纠迅速反击,一只手用力掐住苏易水的胸口。
“苏易水,你搞什么鬼!”
苏易水却并非要掐死魏纠。他深吸一口气,残存的灵力涌入魏纠筋脉,冲得魏纠喉头发痒,浑身抽痛,似乎有只小虫爬到他的喉管里蠕动。
想来就是苏易水所种的鸳鸯蛊。
魏纠疑道:“你想通了,要取出蛊虫,投靠本座?”
苏易水冷冷道:“魏门主,你难得帮我一次,我便替你取出蛊虫,就此两清。”
他不愿与魏纠再有瓜葛,宁愿日后无法再吸食魏纠的灵力,也要还清这桩恩情。
魏纠求之不得,忙道:“算你良心未泯。还不快快动手?”
苏易水却道:“你立个魂誓,需得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动手。”
魏纠气得破口大骂:“果然婊子无情,本座白夸了你!”
他终究不愿担着随时被苏易水吸干灵力的风险,于是不情不愿地起了魂誓。
苏易水默念咒语,指尖捏着魏纠的喉结,手肘朝他小腹用力一撞,魏纠肠胃一紧,低头吐出只碧莹莹的蛊虫。
想起魂誓,魏纠警惕道:“你要本座答应什么?”
苏易水道:“第一件,我要你永远不得伤害转生树上的灵果。第二件么,二十年内不得踏足西山。”
一朝违背魂誓,便要承受天诛地灭的后果,魏纠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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