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他有些迷茫了——艾登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他似的。他的身躯在这种轻微的晕眩与鲜明的快感中微微发颤,发丝散乱开来,狼狈得几乎看不出平日威严的模样。
缱倦而缠绵的亲吻落在他右眼下方。他的指尖陷入柔软的枕头,呼吸灼烫。艾登的手扣住他的手,指尖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挤进指缝。他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缓缓剖开,好像一颗烂熟的果实,汁水丰盈熟甜,却将一切弄得狼狈不堪。粘稠的润滑剂被体温暖热,柑橘甜味混入体液的淫靡气息之中。大概只有艾登会这样将精神梳理玩成床上情趣的一环,索尔恍惚间险些以为自己已经高潮过不止一次。昔日威风凛凛的高大灰狼此刻蜷缩在精神图景中的角落。营养不良似的幼小狼崽被柔软的猫咪圈入怀中蹭蹭舔舔,一点点梳理乱糟糟的毛发。索尔抱紧身下的软枕,将破碎的呻吟尽数埋了进去——艾登将他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他只能这样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尽管这个姿势本身就很糟糕了。
温热的唇瓣吻过他颈侧的小痣,向上移到耳边。索尔看不见艾登的表情,只能从这轻缓的语气中判断出他此刻的心情大概很是愉悦:“感觉怎么样,我的朋友?”
这个姿势进得极深,又最容易顶到敏感之处,几乎每次进入都要碾过那块软肉。索尔没有回答,湿软穴肉紧紧绞缠住入侵的硬物,像是某种热情的邀请或挽留。艾登咬着他的肩头深入,指腹摩挲他下颌上的胡茬,最终按在被咬出齿痕的唇瓣上。教父用蛊惑似的轻柔的声音说:“叫出来也没关系,亲爱的。”
回应他的是几声难耐的闷哼。浓稠甜美的快感将他们一同困在这张小小的床褥之上。艾登的齿尖咬住他的后颈,好像这是一场自然的交媾,而非对立双方秘密的偷情。索尔几乎要被这汹涌的情欲冲昏了头脑,当猫咪咬住灰狼的后颈,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艾登似乎真的喜欢他。
……但是为什么?
膻腥的体液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索尔死死咬住枕巾,依然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高潮来得太突然了,然而即使他的身体已经软了下去,艾登依然捞着他的腰身,在被完全打开的湿热的穴中抽插深入。教父咬着他的耳尖,模模糊糊地说:“如果……”
他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不,算了。”
索尔很清楚这心中突然萌生的酸涩情感源于何处——他正与艾登同时维持着精神与肉体的结合,自然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共感。然而,就当他昏了头吧,他喘息着抓住艾登的手臂,趁着这人动作停滞的空档吐出几个短促的音节:“换个姿势。”
“不舒服吗?”艾登轻声问。
索尔用力闭了闭眼睛。
“……不。”他说,“就只是,让我看着你。”
身上之人的动作顿住了。这短暂的沉默反而更让人难熬,索尔几乎想要收回刚才那句疯话。艾登微凉的手掌突然掐握住他的腰身,性器抵着绞紧的软肉碾过一圈,他被刺激得低哼了一声,唇舌立刻被绵密的亲吻占据。教父的声音混入几分愉悦的沙哑,像猫咪的小声呼噜:“您真是很会说情话。”
索尔已经没法做出回应了。高潮后的身体本就处于脱力边缘,更不要说艾登此刻被他方才近乎调情的话语彻底勾起了欲望。他甚至不被允许用手臂遮挡住情动的表情,因为,他刚刚说了,他想要看着他。
索尔模糊地想:怎么会搞得这么暧昧。
他有点分不清心底生出的欢欣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叶槭流会在衣柜里放上几套与索尔尺寸相合的衣服。
当然,当然啦,他偷偷养着一位正被裁决局通缉的信徒。偶尔托里亚要在套间隔壁的房间过夜,也会需要换洗的衣物,但更多时候那些衣服还是被索尔穿去了——教父其实与这位裁决局局长私下见面更多些,否则他们也不会发展成另一种“同伴关系”了。
裹着浴袍黑发男人靠在浴室门边,笑意盈盈地看索尔对着镜子打好了一条蓝色的领带。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塞在脏衣篓里,等待被送进洗衣房。
“这条领带很衬你。”他说。
索尔望向他的眼睛,沉默良久,最终关上门,留艾登一人在房间中低低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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