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笑着,说,谁知道呢。
但这样也很好。他想,他喜欢看到索尔不一样的一面。
艾登进得很慢。他每推进一点,就停下来观察索尔的反应,叫人分不清这究竟是过分体贴还是故意磨人。索尔的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青筋鼓起。他抓住艾登的手腕,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压在床上。教父茫然地眨动那双宝石似的蓝眼睛,还未出声询问,他便分开双腿坐了上来。
扩张做得不算完美,深处的蚌肉仍干涩地紧闭着拒绝被进入,但索尔现在需要这点疼痛。他扶着艾登的肩膀,腰身起落,穴肉裹缠着硬物进入深处,然后进得更深。索尔唇瓣紧抿,灰眸涣散片刻后再度聚焦,注视着艾登的脸。素日儒雅随和的教父此刻露出隐忍的表情,从耳根开始,脸上逐渐泛起绯色。他似乎失去了那种看似温柔却不容任何人置疑的控制欲,只是宽容地注视着他,瞳中闪着一点因快感而浮现的水光。
这让索尔更加烦躁了,尽管他这样做根本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情感上的回应,也压根不想要这种东西。他低下头,几缕撒开的发丝遮挡了有些迷蒙的视线,铁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身下男人的脸——看上去那么遥远,仿佛他们连身体都并未紧密相连。索尔拨开碍事的发丝,干脆俯下身,捏着艾登的下颌亲吻上去。他听到水声,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缠绵粘稠的水声。他的身体纠缠着艾登的,热情到像是缺乏耻感,似乎真的正在被艾登剖开,却义无反顾地去拥抱刀锋。
窗外开始下雨,似乎连屋内都泛起一股湿漉漉的潮气。索尔隐约间听见艾登的叹息,又好像那只是他的错觉。教父张开手掌,冰冷的手指按上他的胯骨,随后骤然用力。他浑身一颤,彻底倒在他身上,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喘气,像一条渴水的将死的鱼。艾登全然收敛了之前那副体贴模样,就着这个进得极深的姿势操他。他直到这时才终于有自己正在和这个人做爱的实感,浪潮将他裹挟着卷向深海,似乎要把他溺死在此处。但鱼是不会溺死的,所以他只是高潮了。
高潮后的空白绵长又难捱。索尔这种性格的人很难放任自己沉溺于无用的空茫之中,他强迫自己回神,紧接着被拽进下一场性事。男人含着囫囵的呻吟,只发出一些干巴巴的气音。他不会乐意在这种时候叫床的,他的尊严不允许,尽管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在床上有什么用处。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做了下去。上位者呼吸急促,腰肢颤抖勉力支撑;下位者仰头陷入柔软的枕头里,似乎神色迷离,双手却紧紧扣住男人腰胯,操控对方陷进欲望的漩涡——显然,现在是他拿到主导权了。雨声混进他们交缠的呼吸中,冰冷、急促、声如擂鼓。艾登的体温逐渐被他暖热,索尔开始走神——夜晚确实让人容易陷入遥远的思绪。他开始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来找艾登?或者换个角度去思考,自己是想从艾登身上看到谁的影子?
他眼前浮现出另一双蓝眼睛。
不,不对,只有从某些角度看过去的时候才像蓝色……那其实应该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索尔模糊地想。他其实没有直接与那个年轻人相处过,那段时间,除了战斗以外,身体的主导权都在托里亚手上,他只是隔着另一个自己去看叶槭流。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欣赏他、就没有因为他的坠落而受到打击。
他就只是……有些麻木了。
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习惯呢。
他听到男人的轻哼。艾登微笑着看着他,指尖按在他的尾椎上。您在走神?
即使没有这种经验,他也清楚这样大概不太礼貌。无论如何,艾登是他的短期盟友,是他今晚的床伴。索尔垂下眼睛,指腹摩挲着男人的眼尾,低头亲吻上去。
颤动的眼睫扫过他的皮肤。
大雨如注。
一场无梦的睡眠对索尔·马德兰来说几乎是奢望。他睁开眼,视线在陌生的天花板上游移,尽可能轻地翻身下床,没有惊醒身侧熟睡的床伴。
腿间干涸紧绷的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深处还有暧昧的黏连感,让他不得不去回想几个小时前那场蒙着层水汽似的模糊的性爱。窗外天色朦胧,他摸不准自己睡了多久,弯腰拿起柔软地毯上的外套,从衣袋里摸出手机。
7:03。
身后传出一声柔软的低哼,像是猫咪被抱起时的小声咕噜。索尔回过头,黑发蓝眼的男人慵懒地撑着身子,裸露的上半身上满是被他咬出来的暧昧痕迹。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一阵,艾登慢悠悠地开口:浴袍在衣柜最下层。
索尔闭了闭眼睛,拿上浴袍,征用了教父的浴室。
但直到叶槭流从浴室里出来时索尔还没离开。他坐在床上,穿着浴袍,盯着手里的衬衣大皱眉头——领口到胸口的几个扣子全被扯掉了,这件衣服只能暂时报废,毕竟想也知道教父的房间里不会有针线供他缝补衣服用。
叶槭流无论哪个身份都偏瘦,他的衬衣索尔是穿不上的,硬要穿恐怕又得牺牲几个扣子。他轻轻叹气,问:或许您愿意收下一份赔礼吗?
裁决局的局长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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