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雪肤白发的仙尊开口道:“你来了。”“我当然得来了,”魔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佻,“仙族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只剩下仙尊一人孤零零的守在这九重天中,我要是不来,仙尊寂寞了怎么办?”白秋:“……”有、有点不太对啊。他这边台词如此正常,岑砚那边的怎么就这么奇怪?白秋硬着头皮,按照剧本的台词继续道:“仙界和魔界已分隔数万年之久,你为何突然撕毁两界协议,攻打仙界?”魔尊低声笑了笑。“仙族和魔族本就是对立面,一方崛起,另一方势必消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魔尊往前走了几步,踏上了玉制的台阶,“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他慢条斯理道:“更重要的是,仙尊是这九重天的主人,高不可攀啊,我思来想去,只好打上这九重天来,成为这里的新主人。”“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了。”白秋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啊啊啊啊辣鸡毕方!岑砚并不知道毕方,也不知道梦貘,对于曾经危害了仙界数百年的毕方出品梦境游戏也毫无概念。不过他来到这里之后,也被灌了一脑子的信息,差不多明白该做些什么。当扮演表出来后,他看到白秋也在上面,两人扮演的是同一梦境中唯二的角色,这个认知让他稍微松了口气。至于那个旁观者,已经被他无视了。最开始的时候,岑砚心想,如果只是扮演一下剧情的话,问题不那应该大,至少说明这个所谓的梦境,并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再后来,当他看到梦境的背景介绍时,也没有太大的想法,现代人脑洞都大,相比之下,仙界魔界之类的情节,反倒正常了起来。而直到属于他的那部分台词浮现之后——岑砚一边恍惚一边恍然大悟。原来这还是个爱情戏啊。爱情戏啊。爱……
岑砚顶着个魔尊的壳子,表面上神情冷峻偶尔露出邪魅一笑,内心是一片翻江倒海,要不是他控制力好,这下已经ooc了。对了,那剧本还要求了他的表情和动作,什么轻轻一笑什么语气轻佻,再配上他的台词,真的是现场处刑。岑砚带着诡异的痛并快乐着的心情,兢兢业业地念着台词,然后看着白秋,也就是面前这个浑身如同冰雪一般的仙尊红成了一个大苹果。白秋顶着满脸的红晕面无表情:“魔尊这是何意?你我过往并无任何纠葛,何必编出此等话来扰乱心神?”“要战便战,我还怕了你不成?”他这台词念得干巴巴的,一点气势都没有,梦境闪了半天,似乎在考量这场戏能不能过,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稳定下来。好吧,算你过了,它自己拉进来的人,还能怎么办呢?凑合凑合着看吧。感受到梦境传来的微弱意念,白秋脸都黑了。好在后面就是战斗戏份,要求魔尊和仙尊在这大殿之内打上一场。梦境之内不能用自己的术法,只可以用角色限定的,白秋扮演的这个仙尊用的是剑,很是仙气飘飘的设定。白秋也会点剑法,他抽出腰间的佩剑一看,雪白的剑柄配上银白的剑身,只是看一眼,都似乎有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对面的魔尊用的也是剑。只是他的剑是纯黑之色,只是在刃边染上了一丝丝的血红,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沾染了过多的血液,诡异至极。岑砚各种武器都会一点,最常用的还是剑,此刻他如行云流水一般拔剑出鞘,轻轻挽了个剑花,看着那连光都照不亮的漆黑剑身,心里暗叹,还是一把好剑。战斗系没有台词,不能说话,不过见白秋亮闪闪的眼神,看来是对这场战斗兴致颇高。神兽的骨子里都有一股好战的热情,哪怕是平时懒得动弹的玄武,打起架来也是凶狠的很。白秋自认为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但还是忍不住没事和饕餮互殴一顿。自从来到人界,他都没有好好放开手脚打过一架,这里的修真者太脆弱了,他怕真的动手打起来,给人打自闭了。正好趁着这个梦境,和岑砚打一场,他听闻岑砚善用剑,也不知道剑术到底怎么样,还挺好奇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同时出剑。白秋和岑砚走的都是野路子,段弥安不会剑,天晏宗内也没有其他能教岑砚的人,所以他都是自己翻翻基础的剑法,然后逐渐在战斗中摸索出来。白秋更是野路子中的野路子,在仙界时,他兽形太过于娇小,所以只用人形来打架,但神兽们很少用人类的兵器,打起来都靠着本能,白秋好一点,他还偷偷溜进人类那边,偷看过他们打架,囫囵地学了个不伦不类的剑法。两个人走的都是实用派,没法下死手,就都有点束手束脚,不过打斗场景还是足够精彩,黑与白的碰撞,两个人又都颜值极高,打起来就像是精心拍摄的电影一样,美感和张力均是十足。半个时辰后,白秋心里嘀咕着,这场打斗到底是准备怎么收尾?剧本精呢,死哪去了,他们是要同归于尽啊还是一死一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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