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以示投降,“只是不想你又像以前那般,虽说吧自己个儿身体自己个儿负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长点心儿。”
梁清也心如擂鼓般,她略显慌张地朝白湫廉竖了竖中指,仓促地撩开帘子赶忙离开,生怕慢一点儿就被白湫廉听去了自己胸腔中轰轰作响的声儿。
这番话怎这般的流氓无耻!他以什么身份说出,又凭什么说出,搞得她这般难堪!
梁清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抬了抬舌头,舌头中间圆头的舌钉触及到了上颚。
这是她在身上打下的第一个孔洞。在训练的那段日子里,突然的有一段时间她是那样抑郁痛苦,找寻不到活着的目的。
她是梁律民众多的私生子之一,她的一生只有两个选择:加入血腥残暴的夺嫡争权之战,或是退而战队成为幕僚人才。
人人或为钱或为情趋之若鹜,可对梁清也而言,这些不过是些个可以弃之如敝履的物什罢了,她瞧不上也不需要。这世界如此之大,没有她所渴求之物,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挣扎于一片虚无。
梁清也随意选了一个人效忠,挑了最被针对最是易死的太子党一派——梁律民明媒正娶正妻之子梁济手下的一把刀。
既然选了第二条路,又选了一个暴君当头头,梁清也受梁济安排进了梁家私底下培养死士的训练营。年仅十岁的她就这样毫无选择地过上了日日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炼狱一般的日子。
进到里头最廉价的就是会动会思的活人,只有麻木不仁、严守纪律的机器才是最好用趁手的工具。所以每个人被迫抛弃尊严、扔掉廉耻,他们什么都不用想,皮鞭在每个人的灵魂上都深深镌刻上了服从二字。做错了事要挨打,训练不过关要挨揍。熬出头来的梁清也再回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只能记得住饿与疼。
不知从何时起,梁清也开始越来越时间长的发呆,训练时常常盯着手里的枪怔愣,幻想着枪口对准自己脑门儿后自己扣下扳机。被子弹穿过太阳穴绝对是疼的,但她身上早就没有一块儿好肉了,日日夜夜积累下的疼能有这转瞬即逝的疼难捱忍吗?忍过去就解脱了,多么诱人。
梁清也想,何不如死去,反正无牵无挂一身轻。她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一具行尸走肉活在世上是多么浪费资源的事。然后,她见到了往日站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妈妈,像条乞食的恶犬一般,死死扒住她的腿不放,面上扭曲要她好好效忠梁济,等到梁济登基那天,就是她弄死曾经胆敢瞧不起她的四房太太的那一天!
梁清也盯着妈妈喋喋不休的嘴与狰狞可怖的脸,一瞬间好似化作了风云诡谲大海里一叶扁舟,被滔天巨浪打翻,就此无声无息沉默。
原来要活着啊。梁清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脸不是她自己的,是妈妈的。原来得活着啊。
梁清也站在顶楼,夜风并不柔和,呼呼作响。她闭上了眼,幻想自己勇敢地飞向远方,然后肉块碎裂一地。苦难既然把她推到悬崖的边缘,再睁眼,她站到了梁济身边儿了。
梁清也神情冷漠地旁观着在梁济脚下痛哭流涕的男孩儿,那男孩儿可真是瘦,皮包骨,像一具骷髅。可那男孩儿的眼也是真亮,明锃锃,像一捧火焰。
她面无表情地目睹了一场暴行,等到了尾声,垂下眼听梁济下清理垃圾的指令。一直到梁济离开,她也没得了任何指示。
“操你妈,死梁狗!”
梁清也转身离开的步伐一顿,猛地回头去看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孩儿。
“操,别让你爹我逮住机会,哪天看我不干死你!”白湫廉龇牙咧嘴着骂骂咧咧,全身上下没一处得劲儿,难活的他翻来覆去打滚儿,“下死手的狗东西!”
长这么大,自己有骂过这么脏的话吗?梁清也无法收回目光,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男孩儿难耐地翻滚,听男孩儿的破口大骂。长这么大,自己有试着反抗过一次吗?
她好像埋怨过很多人,但惟独略过了软弱的自己。梁清也神色恍惚的离开。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怨天尤人的胆小鬼啊。
舌头被穿孔钳夹住,梁清也定定地看着一根长针穿过定好的点位,一阵刺痛传来,那一刹那她的脑内闪过了很多零碎的画面,但最强烈的是一股前所未有活着的感觉。
梁清也对着镜子伸出舌头,一颗黑色低调的舌钉镶嵌在其中。她愣愣地去摸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脸,才猛然惊觉,原来她也是想好好活着的啊。
在穿了舌钉没多久,梁清也作为梁济手底下的清道夫,奉命收尾港口刺杀失败的剩余党羽。她在外头等候前去营救梁济的人发出指令,等到清扫活动接近尾声,她接到指令前去接应逃出来的梁济。
“姐,麻烦你赶紧带梁哥走了。”
梁清也根据实时动态跟踪器所显示的,快速赶到梁济所在的位置,未曾想居然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男孩儿脸抽搐个不停,夸张地龇牙咧嘴,上半身白t血淋淋的。他一手捂住自个儿肩膀,一手穿过梁济腋下搀扶住梁济。
“姐,劳烦您嘞。”眼下这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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