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点头道:“应该的。”
主事的是谢远岫,又是大理寺的人,陶均山一走,妇人便哭诉起来,大圣g嚎,只差把况莲儿和况力鼻尖城外流寇的穷凶极恶之徒,立刻压入牢中。
谢远岫让谢六捂住她的嘴巴,指着妇人脸上的伤口,问:“谁打的,出来。”
况莲儿上前。
“为何打她?”
“她造谣诬陷我的清白。”
谢远岫抬了抬下巴,谢六立刻退下,他问妇人,“你可有诬陷?”
“没有啊大人,这贱人天生狐媚,g引男人,小人句句属实啊!”
“造谣诬陷者,轻则仗刑,重则割舌,你可想清楚了。”
妇人一愣,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况莲儿也当即轻抖了一下,指头掐进掌心,眼里浮现恐慌。
巷道之中静悄悄的,凌乱的脚步声更加明显。男人本来躲在墙后,被抓着领子一路拖到自家媳妇儿面前。
男人个子高,瘦长脸,看着颇为清癯,像个教书先生,此刻双腿发抖,跪在中间。
谢远岫十分疲惫,没有和他们耗神的打算。
他r0u了r0u眉心,“我问,你答,不可有虚言。”
男人声音颤抖,“小人明白。”
“况莲儿与你可有私情。”
男人张嘴愣住,顿时汗如雨下,背脊僵y,妇人又在背后叫骂,惹得人心烦意乱,男人压着声,“闭嘴!”
“谢六。”
谢远岫声音疲惫,男人哀嚎惨叫,整个人被打在地上。
谢远岫视若无睹,让人按住惊叫的妇人,淡淡道:“下一个问题。”
一句虚言,一记重打,谢六收着力,不让人晕,却也能痛彻心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男人额上冷汗密布,终是忍不住,大喊道:“我从未和她有过关系,不过是买了几次豆腐,连话都不曾说过几次,大、大人,饶了我吧。”
“我不过是起了点意思罢了,再想去况莲儿不卖豆腐了,我想着就来看、看看罢了。”
青天白日,况莲儿一个寡妇独自在家,他却来看看。
妇人呆坐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丈夫,不久前两人还在家中争吵,男人说况莲儿对他笑,对他暗送秋波,狐媚子似的要g他shang。
妇人顿时泪流满面,上前扑打,男人本就一身伤,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时不时ch0u动一下。
柳湘盈倚着窗,看着况莲儿被况力扶回房中,院门一关,况莲儿就甩开况力,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况力在院中站了会儿,去了偏房。
烛火尽消,柳湘盈眼中黑漆漆的,没有丝毫亮光。
屋内的烛火没点,薄薄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谢远岫悄无声息地站着,沐浴在月se与黑暗中。
柳湘盈开口,“大伯哥回来了,京郊一行可顺利?”
谢远岫走到月se中,月华溜到肩上,g勒出挺括的身形,“肩上被流矢划过,受了点伤还未处理。”
月se透过窗棂,照亮了妇人驮着男人回去的艰难身影,在她脸上落下月白se的斑驳,显得脸se晦暗不清。
柳湘盈看着外面起伏的山峦,后背是宽厚的x膛,下巴贴着温厚的掌心,缓慢摩挲,轻轻r0un1e。
“回去,我给三哥上药吧。”
“这里也有药。”
“谢府的药好,虽然刺激但好得快。”柳湘盈蹭了蹭谢远岫的掌心,眼神平静,声音柔如春水,“好不好嘛,三哥。”
烟雨朦胧,孙嬷嬷持伞下台阶,将柳湘盈从马车中迎出来,董娘子已经准备好热食,只等人回去。
柳湘盈先去找了娄氏,主仆二人站在廊下等候,绪兰脸se发白,不知是风雨还是什么,整个人瑟瑟发抖。
雨丝很细却吹得急,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人身上,柳湘盈忽然道:“银环和徐明自小长大,我还为听过你有没有什么处得好的玩伴。”
绪兰想了想,说:“有的,在柳府大爷的贴身小厮是我同乡,偶尔能多说上几句。”
“那就好。”
绪兰怔怔,脑海中有什么划过,还未来得及抓住,就见孙嬷嬷往这边走来。
柳湘盈道:“柳家不错,那你也算有个去处。”
绪兰一急,连连摇头,柳湘盈回头看了她一眼,绪兰脸颊胀红,眼睛红红。
柳湘盈将身上的披风留给她,把绪兰整个人包裹住。
“春日也有寒凉的时候,再好好想想吧。”
柳湘盈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还有别急着拒绝,日后兴许没机会了。”
柳湘盈跟着孙嬷嬷进屋,娄氏握着她的双手上下打量,十分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看得人心疼,孙嬷嬷带去的药可用了,曾大夫都看过,说是效用极好的。”
“娘放心,柳家的大夫看过了,已经好了不少,瘦了点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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