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大讲堂,这货将我的小胡豆换成硬蚕豆,一口下去,牙差点给我崩没咯,不去不去。”
瞧他捋髯动作如此丝滑,王兄好意提醒,”张家那位课间打盹,这厮将油墨涂在那老夫子胡须上,害得人忍痛剪掉一溜白须,我瞧你啊,还是小心为妙。”
闻言,男子一顿,去不得去不得。
“叫你去江南水乡你不去,偏偏要来这险峻西南,这有你的老相好?”宋享一身泥泞,引得旁人侧目。
身处异地,明显楚舟心情尚佳,“怎么,你没有?”
宋享定神想了片刻,这里确实没有,但不是不能没有,今晚就去发展一个。
“你还有银两?”
实不相瞒,眼下最干净的怕就是荷包。
“你有啊。”
“我没有。”楚舟拧开水壶,饮了一口,“最后一点盘缠,被你买了城门口那家玫瑰碎糖翡翠冰豆花。”
他淡淡提醒,“十五两。”
“喂!”宋享瞪圆了眼睛,“那你不早说,我们晚上吃什么?”
楚舟立在告示栏前:“不是我们,是你吃什么?。”
宋享警铃大作,“什么意思?”
姜黄的贴纸被揭下,“我有蚕丝被和四菜一汤。”
宋享一把夺过揭帖,一看,这待遇确定是求师?
求子还差不多吧。
“这梁州城行骗如此光明正大?”
路过大婶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材的,怎么破起脏水来如此娴熟?”
一表人材的宋享递过纸,“呐,这不是行骗是什么?”
“路府上下都是讲道理懂礼数的,行什么骗,我瞧你这小伙子倒是面生的很。”大婶谨慎地退后一步。
眼见下一步就是“来人啊,抓贼啊。”
侯府世子宋享差点当场心梗。
“误会了,我们是打算上门的教书先生。”楚舟上前一步,“请问路府怎么走?”
若说刚才还是用一表人材糊弄糊弄,眼下这位公子可怎么说呢,大婶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什么剑什么星的。
最后朴实无华的蹦了句,真好看啊。
于是亲切地拉着人,笑呵呵地,小公子先直行,再朝右拐走个一炷香,看到门口挂着五彩灯笼的便是了。
宋享:?
我好像被歧视了,但没有证据。
婶婶指完路还嫌不够,嘱托道。
“路小公子可爱又机灵,就是读书不大用功,若是惹先生恼了,还望先生莫要责罚。”
毕竟路西西一出府,张嘴婶婶闭口姨姨,长得又乖,还喜欢分点心吃,哪个中年女子能抵得住。
可见路小公子在先生那里没行情,在婶婶堆里还是很吃得开。
叩叩叩——
铁环敲打红漆门,半晌,露出个圆头圆脑的脑袋,小鹿般的眼珠子一转,声音比十五两银子的碎糖冰豆花还甜上几分。
冲楚舟弯眸一笑,“请问公子找谁呀?”
宋享现学现卖,压箱底的风度与优雅通通施展,裙襟一顺,拱手作揖,嘴角上扬弧度得体,即不张扬,又显亲和,翩翩然将帖子举在身前,道:
“可是路府在寻教书先生?”
路西西小脸一垮。
嘭——
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宋享:……
这世界好冰冷。
楚舟:嗤。
路西西丧眉耷眼跌坐在门边,暗道怎么这么倒霉!
向世伯得知向渠游花船,气得将向渠禁足。
而向渠担心芸小娘胡思乱想,只能暗中给路西西带话,让他有空去趟秦坊,告诉芸小娘一声:只管安心,他一切都好。
路西西记吃不记打,刚被大哥教训一通,转眼便带着常小顺偷摸溜出门,要去秦坊找芸小娘。
路寇知道他平时都从后门出去,于是吩咐家丁严加把守,千万不能放路西西出门作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路西西趁着大哥出门办事,大摇大摆来到正门,让常小顺使计将看门小厮骗走。
怎知会这么巧碰到这两人。
常小顺匆匆赶到门边,便听见十分嚣张的砸门声,连忙加快脚步赶过来。
“公子?”常小顺蹲在他身边,神色紧张地小声询问:“怎么了?”
路西西连忙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说话。继而捏着嗓子气声道:“门口有坏人!”
常小顺大惊失色,不可能吧,青天白日,谁这么不长眼,跑到路府来做坏事。
“公子怎知是坏人,可是携带了什么刀剑,要不要禀告大公子啊?”
路西西猫着腰,朝门缝瞥一眼,那两人杵在原地,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气得一屁股坐回原地,摆摆手污蔑道:“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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