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她站在身后,延长了这遮不了多少风雨的屋檐。沈长秋深呼吸了一口气,捋开脸颊上的头发,他转头,轻松问道:“严警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带笑的神情无法掩盖他的窘迫,现在,他是一个无家可归刚从污水里出来的人。他方才掏垃圾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一团擦过脸的纸巾,袖子还堆在上臂没有放下来,裤子膝盖以下湿透了。“你……伤口,不能碰水……”她看着沈长秋想要躲闪却拼命正视的眼睛。“没关系的,”沈长秋又笑了,他一直没有去看左肩,那里已经渗出了红色,“我身体很——”“跟我走吧。”她向前跨了一步,微微仰起头。“……去哪?”沈长秋心一颤,木讷发问,“是要调查什么吗?”“回家。”她如释重负说出这两个字,随后也笑了出来,再次强调:“跟我回家。”破旧屋檐下一把伞,两个人,轻飘飘的话,沈长秋没来的及反应,他强忍的泪水先决堤了。--------------------女主24了,女主24了,成年女性很需要释放的。 进门=====================沈长秋反应过来后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耳鸣,他以为自己有生之年中,不会有人对他说出这两个字。这一瞬间,伞外的雨滴似乎都静止了,它们不再是一条穿在一起的线。这两个字让他浑身战栗,被情绪与现实困成死局的他,像得到了除颤仪和人工呼吸,心间轰得一声烧起了火焰,像重活一般凶猛跳动。他看着严宁真挚的浅笑,泪流地一塌糊涂,伞里也像下起了雨,他努力立起的自我保护,在这一刻碎得彻底。“好了好了,别哭了。”严宁有些无可奈何,侧开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四周,叹了一口气。朦胧间,她越靠越近,撑伞的手移开两人之间,移到了沈长秋的身后,她环住了僵在原地泪眼婆娑的他。“这么大人了……”她在耳侧轻轻嗔怪,后背被她轻轻拍动,她好暖和,还有着淡淡的香气。“我……我很脏,都湿了……”沈长秋的手还放在背后,哽咽的同时想要后退。“没关系,回家洗干净就好了。”她环在背后的手搂得更紧,将他的脑袋按在肩上。
沈长秋似乎再没有任何坚守的理由了,在她肩膀上,从小声啜泣,逐渐转变为抽噎与嚎啕大哭,他背后的手放了回来,没有回抱,只紧紧攥住了严宁的衣摆。回家,沈长秋脑海里一遍遍浮现这个字,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哭过,似乎十几年的委屈和心酸今天才真正释放出来。哭声渐渐停下,沈长秋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放纵,他从严宁的肩膀抬起头,只剩浅浅的抽噎,嘴唇犹豫抿了抿,问道:“严警官……不是……说……今天要出任务?”“啊?哦……临时取消了。”沈长秋说话断断续续,几个字就抽噎一下,严宁也没料到他会问程江随意编造的谎言,只好顺着敷衍回答。“那你不是应……呃……该要开一天的会。”“这个,下午表彰,跟我没什么关系。”严宁继续敷衍,但看着沈长秋大声抽噎,唇角带着忍不住的笑。“那你……又抓到了人,为什么没有……你。”“因为他差点就被我揍死了,开不了口,有些人也想要揍死我了……”严宁回想许志远的咆哮无语回答,面前的沈长秋却乐呵呵笑了出来,哭红的脸颊上是灿烂的酒窝。严宁见状,避嫌似得拉下脸,“你笑什么?”“没、没什么,那严警官怎么知道我没地方、呃!”沈长秋笑着说,由于吸气太放纵,话末被一个超级巨大的抽噎声打断,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却想起来这可是掏过垃圾的手!!“啊……呸呸呸……”他苦着脸把自己的手甩了出去。严宁侧开头浅浅咳嗽了一下,向他解释:“你不是要租我的房子吗?”“啊?”沈长秋不解。他压根就没有她的电话,难道手机没电前的最后那个电话……可是,沈长秋甚至没有自报家门,她怎么知道是他的?“不要废话了,车就在前面,你折腾了一下午不累吗?”严宁仿佛知道沈长秋还想问什么,“还有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又掉水里了?”“是没电了!我放在隔壁充电了,我去拿!”沈长秋从伞下钻了出去。北斗星果然停得很近,就在便利店前面一点点,这辆车确实能装,他的几个大行李统统被严宁塞进了后备箱和后座。不过,短短的路,她帮忙提着行李走的有些慢,沈长秋以为她是在迁就他的身体,连忙加快了步伐。和来时相同,雨点噼里啪啦袭上车前窗,沈长秋抱着一个袋子坐在副驾驶,像是卸下武装躲进了战壕,这才再次感到浑身酸痛无力。严宁收伞坐上了主驾。“那个,严警官你的房子多少钱,我……我能给的很少,也只能先付一个月的,可以吗?”沈长秋忐忑发问。“……都行,你可以先住,等有钱了再给我。”严宁侧头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这个袋子里都是什么?怎么还有玫瑰,都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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